只不过,在这美丽的世界中,却是暗藏着某种杀机。

    “敬帅,你说,樊子盖那个老匹夫会上当吗?”一名贼子头目肉了肉被冻得麻的胸腹,低声问道。

    被称作敬帅的,乃是一名年纪在四十岁许的方脸大汉。

    只见敬盘陀的浓眉轻挑,冷哼一声道:“咱们在此苦候了一天一夜,等得了这么个好天气,他们若不上当,老天岂非无眼?”

    “嘿,柴将军的观天之术还真是灵验,说今日有大雪,果然便有大雪,真是神了!”另一名贼子头目赞叹道。

    “柴将军的本事真是没得说,只不过,他这次带兵作饵,不晓得会不会有事啊。”原先那名贼子头目有些担心道。

    敬盘陀摇头笑道:“柴贤弟的本事我最是放心不过,任樊子盖那老匹夫如何狡诈,也绝对不能在他的手下讨得了半点好处。樊子盖不来便罢,倘若真的前去支援曲沃,哼哼!”

    “敬帅!樊子盖他果然带兵出了!”一名浑身雪白的贼子疾冲上前来,向敬盘陀禀报道。

    “好!”敬盘陀低喝一声,眼眸中透出兴奋无比地神色来,“着兄弟们做好准备,可以稍稍活动下麻地手脚,但不可闹出动静来!”

    樊子盖!你助纣为虐,不知剿杀了我们多少的好兄弟,现在,便要让你付出沉重地代价!

    虽然我们的武器甲胄不如你们,虽然我们的兵员素质也不如你们,但是!我们乃是义之所在,我们这些人的满腔热血,是无论如何也浇不灭的!

    全天下的义军必将汇成一股洪流,将你们这个腐朽不堪的朝廷,冲进万劫不复的深渊!

    兄弟们!握紧刀枪,随我杀!

    ……

    飞雪连天,殷红的鲜血尚未来得及沁入地下,便被冻成了一块一块,跟无数地尸体一起,垒成一座令人毛骨悚然的尸山血冢。

    “大人!大人!”陈将军一把扶住身边几近摔倒的樊子盖。

    好半晌,被眼前的场面震惊到极致的樊子盖才慢慢地苏醒过来,张嘴喷出一口深红色地血液,这才缓过气来。

    樊子盖勉力从陈将军的怀中挣扎着爬将起来,“扑通”一直跪倒地雪地中,号啕大哭起来,浑浊地老泪接连不断地沿着被岁月侵蚀地老脸纵横而下。

    “是我害了你们呐!是我樊子盖无能,中了贼子的奸计,害得你们这些大好的儿郎要埋骨他乡啊!这让我还有何脸面回去见你们的父母乡亲啊!老天爷!你为何要这般狠心,有什么事,冲我樊子盖来啊!你来啊!……”

    一众军士听着樊老将军撕心裂肺般的哭嚎,不禁也都跟着淌下伤心地泪水,早上还与他们一同谈笑风生的战友,如今却都惨被屠戮……

    “樊大人,您快起来吧,这天寒地冻的,倘若冻坏了身子可怎么办?”两刻钟过去,见着樊子盖半点起身的意思都没有,一旁的陈将军终于忍不住开声劝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