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尉额头的汗都滴下来了,这位沈九爷可是当初沈凌沈大人的儿子,说起那位沈大人,县尉至今还记得那笑面虎的可怕,而如今,他觉得沈九爷深得他父亲真传。

    “哪里哪里,九爷当然担得起下官的礼。”

    明明容晋说自己一介布衣,可县尉还是下意识地自称下官,除了他那气势外,更重要的是县尉太清楚这些功勋子弟了,完不用走科举,只要他们想,有的是办法加官进爵,可不是一些寒门子弟能比的。

    而且,沈凌大人当初为救太子夫妇遇难,皇上至今还念着呢,这九爷,别看今天是布衣,指不定明儿就是朝廷命官了。

    县尉再次擦了擦额间的冷汗,腰也弯的更下了,倒是一旁反应过来的贾元阔,在那破口大骂。

    他想着县尉都来了,沈家再能耐也不会当着面如何,何况他都让人回去找父亲了。

    “沈桃,你自己做的那些破烂事还说不得了啊,就你这样的,当我妾我都不一定要。”

    “为了一个戏子,居然疯了,哈哈哈,是不是被我说中了,那戏子将你伺候的太好,你都舍不得他受半点委屈了。”

    “戏子便是戏子,生来就是被人玩弄的,沈桃,你护得住他今天,你以为你能护住他一辈子?”

    ……

    耳边肮脏的话不断,苏糖一改之前的愤怒,面无表情地看着他,那目光,就跟看一个死人一样。

    她正想着怎么给人一个教训,那边,容晋已经先一步做出决定。

    “谷明,把他舌头割了吧。”

    他那语气,仿佛是在说什么无关紧要的事,饶是县尉都愣了愣,等回神,耳旁已经响起了凄厉的声音。

    县尉吓得直接一屁股坐在地上,就连苏糖,也讶异地看着他。

    容晋静静地回视,发现她眼中并无厌恶与害怕,只是添了几分惊讶,他勾唇,笑得如沐春风,“怎么现在不怕我了?”

    这是一张极为精致的脸庞,五官如被精心雕琢过,眉眼如画,微微上挑的眼角,因为这一笑,美的像是一幅画。

    可就这画中仙一样的谪仙人物,张口就直接割了旁人的舌头。

    这场面,与他清风霁月的形象形成了鲜明对比,苏糖对他的鬼畜程度又有了一个新认知,不过她倒不怕,因为他这么做是为了她,她不是那么不识好歹的人。

    县尉已经吓傻了,真的没见过这么凶残的人,与燕王真的有的一拼。

    但是,燕王手中有实权,那么这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