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不是那种很大的变化,而是一些细枝末节。比如,不再每日盯着他念佛经,而是放养式,到这他四处游历。阳光,从来不是这世界的部,在阳光找不到的地方,那些黑暗,有些比他经历过的更甚。

    然而,她却从不让他出手,他们就像一个旁观者,感受了这片大陆的各种喜怒哀乐,到最后,反倒让他心平静了不少。

    她从不让他渡人,只温和地说着希望他可以放下过往,他做到了,可如果知道做到的结局是她的离开,那么,他宁愿继续背负这些。

    “是我不好。”墨沉低哑着嗓音,仿佛含着极大的痛苦,他就这么看着苏糖,可怜又无助,就好像祈求不要抛弃他一般。

    其实他很清楚,小锦鲤不欠自己。

    反倒是他,当年若非她的出现,自己怕是早就入了魔道。

    他这般模样,倒是让苏糖手足无措了,有些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可是,我是妖啊。”

    “我还是个雌妖。”

    “你本应该成圣的。”

    ……

    她小声嘀咕了很多,每一句都像是在拒绝他,可再细听,却是每一句都在替他着想。

    当今世界,人魔妖从来都是对立的,人族的实力虽比不上妖魔两族,可人类的傲气却不允许他们低头,所以,即便是咬着牙,即便是满身鲜血,人类也从不与妖魔两族同流合污。

    而墨沉,一旦被外人知道他真正的师父是个妖族,那他这辈子都无法在人族立足了。

    不过,他才不稀罕。

    “师父忘了,我原就是妖僧了。”说到妖僧的时候,他突然浅笑了起来,“师父是妖族,而我是妖僧,很是登对啊。”

    苏糖瞪他,“乱打什么比喻,师父与徒弟,那是能用登对来形容的?”

    墨沉觉得他的小锦鲤开始动容了,自然是得寸进尺,“为什么不可以?”

    苏糖心知这混账东西是故意的,气的无话可说,半响,只能指着他,气呼呼道“从前人人敬仰的太子殿下,学富五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

    反正马甲也掀走了,她一点都不想维持静清大师的出尘,怎么随性怎么来。

    不过小锦鲤才刚动容,墨沉也不敢太放肆,滚动着喉结,笑得满是慵懒,“昂,我觉得是读到锦鲤肚子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