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修的疯魔因为这一剑,似乎恢复了一些理智,他不敢置信地低下头看了看自己的胸口,上面还插着一把匕首,疼痛是必不可免的,可那种疼痛对他而言,都不及苏糖带给他的心理伤害。

    夜修的瞳孔在那一瞬便已缩成了一条线,那是龙族原型兽态时才可能出现的竖瞳,可很快,双眼里的危险竖瞳变得茫然与空寂了。

    在苏糖说清楚她当初做任务后,他与那些黑化男主就已经很清楚了,她不爱他,更不爱任何人,他们的存在,只会给她带来困扰,可那么多年的感情,她能放下,他们却是断然放不下的。

    不爱了也没关系,当年她不爱了都能陪他那么久,那么,现在换一下,为何他就不能等她回来重新爱上自己呢。

    夜修一直有这个自信,所以他不但不走,还时不时地试探她的底线。

    不止苏糖试探他,他其实也一直在试探苏糖的底线。

    可如今,这一剑,断了他全部念头。

    他的小镜子,真的不爱他。

    那一瞬,夜修的龙鳞在肉眼可见的速度下开始急速褪下,随着龙鳞的褪却,苏糖便发现了他的脸色开始变得苍白,灰暗,就连曾经那张俊美无涛如同漫画中走出的少年脸庞,此刻都变得黯淡无光。

    他痴痴地望着她,那眼神渐渐地就好像深处了眸中执念,他薄唇微启,可不等他开口,苏糖就已经先一步开口。

    “没爱过。”

    话音一落,眼神也在那一刻变得空洞了。

    “没爱过啊……”他喃喃开口,接着,发出了一阵阵令人心疼的笑声。

    苏糖说完这句话之后,她便站了起来,在夜修看来,自己就像是被人玩腻的玩具,不喜欢了,便随意丢在一旁,连最后施舍的眼神都不给他。

    “小镜子……”

    夜修微微动了动手臂,那是拥抱的一个姿势,他似乎是回忆起了从前,那些美好时光,如今却成了镜花水月,所有的一切,全都不具有真实性。

    苏糖站起来之后就没感回头,她怕自己会忍不住,就连她自己也搞不清楚,为何自己站起来之后,心里头会空落落地,眼眶里的眼泪也莫名其妙地往下流,心脏开始抽疼,到最后呼吸都有些困难了。

    她动了动薄唇,声音又沙又哑,“崽,是下雨了吗?”

    系统怂怂地站在一旁,一言不敢吭,它就这么秉着呼吸看着一旁鲜血流尽,最后如同爆破碎片一般,消失在这天地间的夜修。

    好半响,它才敢开口。

    “崽,没下雨,夜修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