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犬子?”萧砚夕挑眉问道,“那朕是父皇的何许人?”

    “陛下是天子。”

    萧砚夕低头森笑,笑得胸膛直震,“也是,朕是石头缝里蹦出来的,不需要亲人。”

    看父子三人剑拔弩张,闵氏手摇轮椅靠过来,“不是的,陛下也是我们的亲人。”

    “这里没你说话的份儿!”萧砚夕斜睨道。

    闵氏愣住。

    “陛下莫不是忘了,闵氏对你有养育之恩!”萧荆冷声提醒。

    “养育之恩?那是你们强加给朕的。”萧砚夕指向君辙,质问萧荆,“朕算是理清了。因为闵氏一直怀不上子嗣,您被迫迎娶母后,生下朕。为了取悦闵氏,您不顾母后意愿,强行将朕抱给闵氏抚养,却因闵氏身子不支,将朕还了回去。可谁又知,不久后,闵氏竟然怀上子嗣,可那时候,后宫已立后,东宫已立储,闵氏母子陷于尴尬境地。为了确保闵氏母子无忧,您设计了一出闵氏猝死的戏码,让他们母子金蝉脱壳。而您也可以借着思念成疾的理由,做甩手掌柜!”

    “还不是你母后容不下闵氏,动用娘家势力散播谣言,说什么妖妃惑君!”

    “父皇也不想想,母后为何要针对闵氏?!”

    萧荆抿唇,是啊,有哪个女子天生就蛇蝎心肠?

    闵氏低头抹眼泪,小声抽泣,“你们别吵了,一切的因果,都怪我。”

    萧荆赶忙上前安抚。

    除了掌珠,萧砚夕容不得谁在自己面前哭哭啼啼,心浮气躁,拂袖道:“来人,将君辙压入大理寺天牢。”

    “陛下!”闵氏顾不得难过,摇着轮椅挨近萧砚夕,去拽他的一角龙袍,“君辙是你弟弟,血浓于水,你不能杀他!”

    萧砚夕避开他的手,大步走向里屋,“求情者,一并带走!”

    “砰。”

    闵氏坠下轮椅,跪在萧砚夕身后,“老身以命担保,君辙再不会出现在陛下面前,求陛下开恩,饶他一条生路!”

    萧荆拉住闵氏小臂,“这是作何?快起来!”

    闵氏不依,跪着向前蹭,“君辙烧坏了脑袋,陛下别跟他一般见识。”

    萧砚夕负手,闭眼轻叹,“既是同根兄弟,朕不杀他,但也不会让他好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