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珠挣开她,甭着小脸道:“我要离开这里。”

    “什么?”孙寡妇一脸懵,又拽住她,“疯了不成?你能上哪去?”

    她的卖身契还在自己手上,没有路引,连镇上的城门都出不去,除非...走水路。

    孙寡妇明白过来,难怪从昨晚起,这丫头像个跟屁虫一样跟在贵人身后,合计是打算倒贴啊。

    “你想走,跟我商量过吗?没良心的东西,我白养你这么多年!”

    掌珠一边挣扎,一边朝那群人看去,眼瞅着他们渐行渐远,心里急的不行,抛去心里那点自尊,冲那人背影唤道:“爷!”

    打头的男人顿下脚步,没什么耐心,“麻烦。”

    跟前的张怀喜弯下唇,扭头对掌珠招手,“还不过来。”

    碍于威严,孙寡妇心不甘情不移地松开手,恶狠狠瞪着掌珠,“白眼狼、狐狸精,从小到大,老娘都没让你干过农活,当初就不该赎你,让人贩子把你扔进窑子才对!”

    说着,她从腰间拿出一个瓷瓶,掐住掌珠下颌,强行灌了一嘴不知名的药粉。

    “你作何?!”张怀喜惊怒,快步走过来。

    孙寡妇赶紧退开,笑嘻嘻道:“掌珠打小有哮喘,我给她喂药呢。”

    掌珠被药粉呛的直咳,抹把嘴,“我没有。”

    张怀喜抢过药粉嗅了嗅,眯眸看着孙寡妇,随即一个耳刮子掴了过去,“阴损!”

    孙寡妇摔倒在地。

    张怀喜是什么人,内廷大太监,女人的招数哪能躲过他的眼皮子,一闻味道就知道这是绝子药。

    想必这寡妇私下里不干净,要不然怎么随身带这玩意。

    本不想管这些事,但实在看不惯一个“养母”的所作所为,揪起孙寡妇衣领,“卖身契呢?”

    孙寡妇被对方摄人的气势压住,连忙跑进屋拿出卖身契,深怕一个不配合,被对方拍碎脑袋。

    张怀喜攥着卖身契,哼一声,拉着掌珠赶上队伍。

    掌珠一直在抠嘴,虽不知自己吃的是什么,但一定不是好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