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津港市检的张睿明,请问你是?”

    那边的回应依旧慢了几拍,不是隔着话筒能听到几声若有若无从呼吸声,张睿明都准备挂断这通电话了。

    “……我是周阳的父亲,你们前几天打过电话过来的……”

    张睿明猛的一下坐起,他没想到居然是小周阳的父亲打过来的,虽然张睿明已经知道小周阳过世的噩耗,可今天她父亲电话过来,想必要是有一些事情有求于自己,说不定是与泉建集团有关的,想到这,他耳边贴近话筒,生怕错过了什么重要的信息。

    “哦,你好,请问有什么事?”

    “是这样,我女儿因为癌症已经过世了……我们家里人都很悲痛,我们现在还每天受到骚扰,过的生不如死,我们想问下,你们检察院……能不能报案?”

    周父明显不是一个口齿伶俐之人,这番话说的没头没尾的,让张睿明一顿好猜,在整理了片刻后,

    他回复道“周阳姑娘的消息,我们也清楚了,请你节哀,但是报案你要去公安机关,若是一些自诉案件,你可以去法院提自诉,在这里,我们还想问下,你有什么要报案的?”

    “你们这里不能报案?那前几天为何还要打电话给我?……算了,现在先不讲这些,你们能不能帮我个忙?”

    “你说?”

    “我想曝光一个骗子公司!是这个公司害死了我的女儿,还害的我们家不得安宁!你们不是检察院的吗?我想请你们替我主持公道!”

    听到这,张睿明眉间剧跳,他隐隐有种强烈的预感,这起案件的转机似乎在眼前了!

    此时他按耐心里强震,低声问道“你所想要曝光的是哪个公司。”

    果然,正如张睿明所预想的那般,一个熟悉的名字从周父的口说出。

    “泉建!泉建集团!是这个骗子企业,骗光了我家里的所以积蓄,害死了我的女儿,现在我女儿尸骨未寒,他们还借着我女儿的名头发大财!我要和他们拼了!”

    …………

    和小周阳父亲约定的时间到了,张睿明穿着病人服站在津港附一医院的门口,旁边的段乐咏小心翼翼的陪护着,他双手举着一根留置针架,两个怪的人这样在门口等了半响。

    小周阳的父亲周强农是一个老实巴交的乡下农民,若不是为了求治女儿,他一年难得进一次城,而这个津港大学附一医院,他当年也是几次带着女儿进出治疗的,可万万没想到,通过电话的那位检察官,居然也是约在了这个地方见面。

    当身穿病人服的张睿明和身后跟着的段乐咏出现在他面前时,他还不能相信电话里的那位检察官居然也是这样的一名病人,这让周强农感到一丝不解,可接下来,张睿明掏出的检察证,让他终于有所相信,三人见面后没有多说什么,张睿明径直带着小周阳的父亲走到这所三甲医院的后院花园之,寻了个僻静之处,在一个小圆桌前,三人团团坐下,段乐咏一把把还挂着输液瓶的撑架靠着桌子放好,一边掏出一个笔记本来,准备为接下来的谈话做笔记资料。

    张睿明望着面前小周阳的父亲,短短十几天不见,这位与自己应该差不多年岁的年人此时却超越他想象的速度衰老了,脸沟壑纵横,黝黑清瘦的脸,早已没了当时在雅加达体育馆十万人会场的神采焕然,整个人像是被人抽去了脊梁骨一般,神不守舍的,完全是一副丧家犬的模样。

    “说下你的具体情况?不知道你今天过来,有什么事找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