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在翼龙天身旁的一名蛮修下意识的吞了吞口水,悄声问道:“咕……族、族长大人,这达沦天真的会对祭坛血仓投鼠忌器吗?”

    “应该……会吧。”

    翼龙天动作轻缓的点了点头后,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更镇定些:“这场博弈才刚刚开始,你们便已心生怯意,那还玩儿个屁啊?”

    “都给老夫绷住了,算心里再怎么慌,面也莫要露怯,明白吗?”

    “是……”

    话虽这么说,可事实,在面对这气势沉霸如山的人潮时,连翼龙天自己都有些畏然。

    他此刻眉头紧拧,心头暗忖:“如果实在事不可为,老夫等人也不是无退路。”

    “打不了舍了颜面、向达氏部族认错低头,只说自己酒后神乱、走火入魔,才犯下此行。”

    “原本该属于我方的战利分红,我们不要了便是!”

    “老夫做到这种地步,想必达沦天那厮也不至于再苦苦相逼了。”

    “毕竟……若真与我翼氏商盟生死相见,对他而言也是弊大于利的。”

    须臾,翼龙天眉梢一挑:“嗯?怎么没见到达沦天的王者华盖?”

    “在这个距离……细看之下,达氏族军的衣着似乎也不尽相同。”

    “还有,那居于队首的领军之人,居然是老将军达旗?”

    “算达沦天不亲自打头,也总该让此战功劳最大、也更有分量的某位将来领这衔头之军吧?”

    “难不成……达氏部族三员将军,都战死了?”

    在翼龙天心头涌起种种疑虑之际,老将军达旗业已透过层层迷雾、看清了祭坛顶端的那一伙“血衣人”。

    当先一人,身着浅灰色战铠、手提平剪环刃刀。

    背后那得自玄气世界的锦袍披风随风而舞,此刻正昂首挺胸、神情蔑然的与自己对视……

    祭坛周遭,横尸遍地。

    那些族人、袍泽们的血还未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