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算了。茗姑娘应该是还没到时候,眼下谈论这个还是早了些。”

    怎么说得像我发育晚熟似的。

    “咳咳,不谈这个了,时间差不多了,今日还要去找桐州知府谈地脉的事呢。”

    我收拾了一下,换上昨日那件新衣服,犹豫半晌,只在师弟送的那匣子首饰里挑了件石榴红的珠坠项链戴上,不至显得太招摇。

    我刚换好,门口附近就传来一阵熟悉的脚步声,接着就是叩叩敲门的轻响,伴着略显紧张的轻语:

    “……师姐,师姐你醒了吗?时间差不多了。”

    东陌牌闹钟,你值得拥有。

    在岁阳宗的时候,每逢有早课或晨间的修炼,东陌都会像这样掐着时间来敲我的屋门,以防我睡过头。不知不觉,就养成了一种默契,哪怕我早就睡醒起床了,也会着等师弟来敲门后再出门,与他同去上课。

    原本都是习以为常的小事,经昨夜外那么一通胡思乱想后,却又好像有了别种意味。

    我掩饰着自己的紧张,像往日一样回他道:

    “起啦起啦,我起得可比你还要早呢!”

    得到允许后,东陌师弟轻轻推开了房门。他也换上了昨日那件新衣,又用锦带把流云似的乌发绾成马尾,活脱脱一个贵气少爷,充满少年意气。

    我轻咳两声,不自觉地避开东陌的视线,佯装在收拾东西,把上半身藏入床边纱制的帘幔中,开始自言自语:

    “桐州知府知道我把他的任务放在最后一个处理,心里指不定怎么想的呢,哎呀你说他会不会请我们吃饭?”

    “师兄这几日都没用灵镜联系我,你说我们要不要这几日挑个时间主动联系他?看看白敛还凌冬怎么样了。”

    “……”

    身后悄无声响,我差点以为东陌是不是已经离开了,怀揣这种猜想,我悄悄转过身,却发现那少年一直静静地站在桌几后,用那平静又仿佛在叹息的目光出神地注视着我。

    我紧张地差点磕到床檐,赶忙拍拍手,假装自己已经收拾完了,又转身故作轻松道:

    “你小子看什么看,这辈子没见过美人吗?”

    东陌愣了愣,然后有些窘迫地红了耳垂,又移开了视线磕巴道:“瞎说什么呢!我、我只是见你,戴上了那条项链……”

    原来是在意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