鸢点头。

    好半晌之后,鸢将心中困扰了多日的疑惑脱口问出:“姑娘。”

    “嗯?”虞洛兮头也不抬的应道。

    “我的身锲......”她以为,那日谈墨辰将身锲交给她,回到家虞洛兮肯定会交给自己,但一连等了数日,也不曾见她开口提过此事。

    她不是信不过虞洛兮,非要那身锲不可,她只是好奇,像虞洛兮这般的人,定是不会扣留身锲来作什么要挟的,因此就更想知道,那身锲到底还有何用。

    虞洛兮合上册子,有些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啊?那身锲,你还要回去有用吗?我......我以为......以为没什么用了,那日回来我就烧了。”她以为那种东西是赤裸裸的提示着鸢那不堪回首的过往,一拿到手便烧成了一把灰烬。

    鸢想起,那日拿到身锲不久,她就含着内急跑开了,相比定是那时烧点的吧。

    这事做的,倒是颇有虞洛兮的风格。

    “烧了甚好!”她笑着开口。

    “听你方才的口吻,我以为你还要回去有用呢,害我白白懊恼自己半天做事鲁莽。”虞洛兮重新翻开方才放下的册子。

    鸢伸手拎起茶壶,想要替她满上一杯茶水,却发现里面空空如也,便起身只会了一声,前往厨房打水。

    待她再回来时,手中的水壶应声而落,磕在坚硬的石子路上,变成无数个碎片,在阳光的照射下,碎片上水折射出耀眼的光芒,就好似那把抵在虞洛兮脖颈处的那把利剑,晃得人睁不开眼睛。

    她慌乱的跑向虞泊涯的房间,顾不得什么礼仪就冲进去,抓住虞泊涯的胳膊就往外走,只是一味的重复“洛姑娘、洛姑娘。”

    虞泊涯一听,便知道此事定是个虞洛兮有关,见鸢慌乱的样子,心中不由得紧张起来,脚步也变得飞快。

    一进院落,就见无忧将锋利的长剑,直直的横在虞洛兮的脖颈之间。

    “你在做什么,你这个混蛋。”虞泊涯冲过去,想要抢下他手中的剑。

    无忧回过头,眼中满是厉色,虞泊涯走一步,他手中的剑便向脖颈处移动一分,终是逼迫虞泊涯在原处站定,不敢轻举妄动。

    虞泊涯见她的脖颈处,已有血珠沿着长剑滚落到剑柄处,心中满是怒火。

    “你说呀,怎么不说话,不是伶牙俐齿吗?不是巧舌如簧吗?不是将我玩弄于股掌之间吗?此刻是怎么了,是聋了还是哑了?”他声嘶力竭的朝她叫嚷,她越是沉默,他就越是崩溃的难以自持。

    他将她视为恩人,想想前几日还暗暗下决心要护她周,今日就这般将剑毫不留情的指向她,他心中也是一片荒凉。

    若不是那日躲在墙角听闻她和张良的对话,若不是今日自己前往刑场观望那场处刑,若不是自己前往牢狱对照画像发现被处刑的人,只是偷鸡摸狗的蟊贼被收押在了牢房,却被当做替罪羔羊送往刑场,他不知道自己还要被她蒙骗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