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跟我提五千块!五千块就是好多钱了吗?”叶欢瞪了李大头一眼:“我给你五千块,去你家砸几个屎罐子行不行?”

    “行啊!”李大头咧嘴一笑:“只要你娃给钱,天天去砸我屎罐子都行。”

    “别打岔,听我说。”叶欢想了想说道:“你回去告诉周家。第一,明天早上八点,叫童玉琴和周传银,喊上全村子里的人。去我家门前,当着全村人的面,他夫妻俩挂红放炮,磕头赔礼。”

    “啊!?”大头吃了一惊:“你以为我二老表和二表嫂会愿意?”

    “愿不愿的另说,你先给我把话带到。”叶欢继续说道:“第二,我不要他家一分钱。但是我家的四面墙壁,现在都是粪汁斑斑。那些粪汁已经洇到墙里面去了,不是粉刷一下就行的。当时粉刷过后,要不了半个月,那些粪汁还是会现出来。所以,凡是溅到粪汁的地方,都要铲掉一层,铲到看不见粪汁才行。然后,重新刮一层腻子粉,刮完了,砂纸打一遍,最后才能用涂料……”

    “等等,等等。”李大头赶紧打断了叶欢的话:“你说这么多,我也不记得。你看这样吧,我回去先把你说的第一,给我老表说说。要是他答应了,再说第二。要是人家第一个都不答应,第二也就不要说了,是吧?”

    叶欢挥挥手,淡淡一笑:“随便。不过你叫周家快一点给我回话,等的时间长了,我怕我会变卦。”

    “人家不变卦就好事了,你还变卦?”李大头嘀咕了一声,骑上自己的破摩托,匆匆离开了胡大郢,去给周家人回话。

    也真难为他了,前两天才被周老五砸了一砖头,流了那么多血,现在还有这么好的精力和心情来调解。

    李大头一走,曹连凤老太太就问儿子这一天一夜去哪了。叶欢安慰了老妈几句,只说出去散散心,绝口不提去省城找周琼的事。

    又问起家里的情况,叶欢才知道,大姐和二姐,已经把家里简单打扫了一遍。地上和家具上的大粪,都已经清理干净,就剩下墙上和天花板没有打扫,也没办法打扫。

    “真是多事!我不是打招呼,叫不要搞的吗?”叶欢冷笑着说:“让周传银和童玉琴省了事,要不然,我叫他用嘴给我舔干净!”

    “叶欢,我看李大头说的有道理。马马虎虎的,能下台也就算了。”叶多多叹着气,劝解道:“我们家没有那么多人,斗不过周家。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吧。经过这次事情,以后跟他们周家,离远点就是了。”

    “怎么离远点?难道这次是我招惹他家的?”叶欢白了四姐一眼:“天掉下来我顶着,我做事,有我的分寸,都别瞎操心。”

    姐弟俩话不投机。叶多多气呼呼地择菜洗菜,准备晚饭去了。胡运来怕冷落了小舅子,没话找话地跟叶欢聊着。

    看看天色就要黑了,叶多多正要招呼叶欢吃饭,老远地,听到了李大头的破摩托轰鸣声。走出院子一看,大头已经骑着摩托到了眼前。

    李大头停好摩托,拍着叶欢的肩膀:“真见鬼了叶欢,你说的,我二老表和童玉琴都答应了。哎,我说你娃……昨天都干了什么?怎么这次我那些老表,都这样听话?好像他们……很怕你。”

    “呃……,是你的老表们良心发现。我什么都没干。”叶欢耸了耸肩,心里说,是什么都没干,就是干了一个人。

    对于这样的结果,叶多多和叶欢的老妈也很吃惊。但是几番追问,叶欢守口如瓶。

    突然又想到了赵大楞,叶欢问道:“对了,二愣他爹,现在还在医院?”

    “已经回来了,私了,我老表们给了二千块。”大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