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我……”举着陶罐的鲛人苦笑一下,又见到有人上了甲板,忙不迭又加入了战斗。

    “我们也不要愣着了,快去帮他们!”躲在一边木桶旁的鲛人说道,“冲啊!”

    饱受压迫的鲛人拿起手边一切可以利用的东西当做武器,化悲愤为力量,奋勇无匹的冲了上去。

    他们没有盔甲,没有兵刃,甚至有的连三脚猫的功夫都不会……长久的体力劳作和疼痛折磨令他们疲惫不堪,可是此时却是用肉躯挡在了敌人的面前。

    “这群鲛人疯了吧,不要命了……”

    “俺要是失手打死人了咋整?”

    “你还想那么多有的没的,还不赶紧把这群刁民抓起来,他们这是要反了天去了!”

    披坚执锐的士兵到底胜过了手无寸铁的鲛人。

    寒风呼啸,拽得船帆鼓动,腥咸的海风与血的腥味融合在一起,让人的神经都紧绷起来。

    肉体与甲板碰撞发出来的沉闷声响,有人倒下了,有人又捡起了地上的兵刃。年长者护佑着年幼者,强壮的男子护佑着虚弱的同伴,受伤的人背抵着背,把后方交给了同族。

    镣铐限制了他们的动作,伤痛阻挠了气力的恢复,可是他们知道他们已经孤注一掷,与其像奴隶像猪狗一样的活着,不如最后一次,像个人一样,站着死去。

    死在海面之上,死在离家乡最近的地方。

    “噗嗤”一声,血花飞溅。长刀划过,带出串串血花。

    那血溅在脸上的疤痕之上,狰狞得宛如地底爬出来的修罗。

    鲛人伸手擦去脸上的血,自嘲道,“原来我的血并不是凉的。”

    十年辛苦忍辱负重,却原来,他的血还是温热的。

    鲛人以长枪拄着甲板,自长枪之下蔓延出丝丝裂纹。

    “火狱!”嘶哑的咒语自喉间传出,整个甲板之上忽然陷入一片火海。

    “好烫……好烫……”那些士兵忽然间叫喊起来,仿佛置身火海,发肤都即将化为焦炭。

    “怎么回事?我感觉并不烫啊,他们这些人怎么了?”打着打着,鲛人看到士兵们的反应,茫然不解。

    “幻术,这个人会幻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