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举起女儿的一只手臂,指着上面黑乎乎油腻腻的一层污垢道,“之前还都没有的。”

    她又翻了翻女儿的裤腿,果然那里也渗出了一层黑泥。

    只是因为太黑了,先前都没有注意到。

    与此同时,一股子臭味直冲脑门,熏的赵佩兰眼泪瞬间流了出来,“咳咳。”

    她忍不住扭过头,屏住呼吸。

    赵文竹也闻到了那股臭味,准确的说,他早就闻到了,只是一开始以为是半夏大小便失禁而侄女没来得及收拾,他不好意思开口。

    而且那时候味道也没这么冲。

    但现在看来是他猜错了。

    “给她洗洗吧。”

    虽然不太清楚缘由,但当务之急显然是让这股味道散去,不然一会来人后可就尴尬了。

    赵文竹拿袖口掩住了口鼻,一边避嫌的退了出去,一边从外面打开了窗户。

    赵佩兰想到瞎婆婆一会就到了,也顾不得臭了,连忙将水盆端了过来,解开女儿的衣服就擦拭了起来。

    干净的白巾很快就成了黑巾,不一会连水都成了墨色,可半夏身上的黑垢却不见减少,反而有越来越多的趋势。

    赵佩兰眨了眨眼睛,是错觉吗?

    她起身想要换盆水再继续给女儿擦,却听见丈夫的声音在院子里响起,“婆婆,我女儿就在前面。”

    赵佩兰一惊,连忙将女儿卷起的裤腿和衣摆放了下去,刚做完,两道一重一轻的脚步声就进了屋。

    下一秒,一道陌生的女声传入耳中,“那孩子在哪?”

    像是砂砾磨过地面,粗糙又沙哑。

    “在这里,婆婆。”

    赵佩兰让开身子,空出前面的位置。

    瞎婆婆拄着盲杖走到了床前,摸索着坐了下来,然后一只消瘦如鸡爪的手精准的落在了女孩的手腕,同时另一只手落在了她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