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归舟没由来的一怂。

    他回忆了一下,确认了一下自己没有当着子鸣的面对着子鸣那张完美的无懈可击的脸犯花痴,确认了一下没有在子鸣面前表现出自己的ptsd,确认了一下自己没有把对待儿子的情绪外露……

    好的。

    他还是安全的。

    他的脑袋还可以保住一下下。

    见他不说话,子鸣正想说点什么,道归舟就道:“其实也无甚,我可以预知点什么。”

    他懒懒道:“不仅是未来,还有过去,我总是会在和人对上视线时看到点东西。不过真就只有几个画面。”

    “方才那人,我看的应当不是过去,而是未来。”

    道归舟顿了顿,又笑:“其实这事也没什么不能和你说的,只是我瞧见了他哭的很惨。”

    子鸣微微挑眉:“小师叔,你不高兴。”

    他的语气很轻,也没带什么情绪,似乎只是在述说一件很寻常的事。

    道归舟下意识的想要去摸自己的玉佩,子鸣又是问:“不高兴为何还要笑呢?”

    “……没有不高兴。”道归舟无奈的抬手轻轻拍了他的后脑勺:“小小年纪的说话怎么就这么老成?”

    他扮了个鬼脸:“小心以后变成我师父那样。”

    【正在灵山为你的体质发愁的苍华:有被冒犯到。】

    道归舟:……你可以不要刷存在感吗?

    道归舟有意岔开话题,子鸣便也不再揪着这一处,他只是好奇:“那师叔你为何方才不说呢?”

    临溪镇的夜是真的浓。

    深沉的比墨还黑,宵禁又令这条街没有一丝的光亮。

    道归舟倒不介意。

    但这正好成了最好的伪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