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东被巧姐儿说得一愣,也咧嘴笑了,他却不能跟巧姐儿说出实情,实在是想要他命的人也忒多。

    想要不惜命,也得多几条命去死才成,安东的命就一条,很显然,他也只能给自己营建一个龟壳,必要时就做那乌龟的脑袋,缩到壳子里保命罢了。

    板儿拿着银子出来,见到巧姐儿在门口和安东聊的高兴,微皱眉头。眼瞅着安东,年岁大了些,却是一身风华,就是板儿都心里承认,这人是他见过的最贵气的人儿。

    板儿和巧姐儿辞别了安东,安东的侍卫立马给安东报告了,那刺杀的少年已经抓到了人。

    安东笑道:“到底是个孩子,以为这样就能让那人逃脱?”心里却纳闷,贾府里的姑娘没听说还有练武的啊?

    巧姐儿几人卖完豆芽儿,又去书店,巧姐儿亲选了几本和科举有关的书籍。爷三个到家,小刘氏有青姐儿搭把手儿,强撑着做好了饭,正在院门外吐着呢。

    “这个孩子也太折腾人儿。”王狗儿嘴上埋怨,只拿眼偷着打量小刘氏。

    小刘氏果然‘百忙之中'回头瞪了他一眼,巧姐儿和板儿正待下车,两人看见,相视抿嘴笑了,这是最近小刘氏吐得狠了,这两夫妻每日都要上演的节目。

    板儿下了车,拿东西,两个弟弟一人接过两本书,都还以为是买给他们的,都蹦跳着把书本送回厢房去了。板儿拿下筐子,送回院子里,巧姐儿守在小刘氏身边,王狗儿赶着马车去了后院侧门。

    小刘氏挥手,让巧姐儿走远些,吐过的人都知道,那味道着实不好闻,就是小刘氏干呕着酸水儿,她也怕熏着巧姐儿。

    巧姐儿进了院子,端来一碗温水,小刘氏也止了吐,直起腰儿接过水碗,簌簌口,“我的姐儿,这些日子,你给伯娘做着饭,伯娘可是享了福了。”

    巧姐儿见小刘氏脸色苍白,这是折腾的狠了,“伯娘,最近也没什么事了,我都不用出门了,您放心吧。”

    小刘氏拉着巧姐儿进了院子,“你这孩子可是贴着伯娘的心了。”

    青姐儿正端着馒头盆子,出了厨房就听到了巧姐儿和小刘氏这一来一往的对话,“可是呢,也只有巧姐贴娘的心,这一顿饭把我嫌弃的,咱也没用啊,不能解决亲娘的痛苦,没得被嫌弃呢。”

    巧姐儿笑了,“你这个酸柿子,可是好些日子没犯酸了,咱们还以为有些人转了性子,却还是这么不饶人的。”

    小刘氏也笑骂着,“这就是一个嘴上能的,要是你在家,你伯母我都不用遭这罪呢。”

    青姐儿在其那面带路,“自古有话说,能者多劳,所以会的越多,受的累也多呢,我这不会的也就多挨上几句话,有个什么?谁家孩子不挨骂?巧姐姐,我娘这是有指望了,咱们家的饭啊,你怕是再难逃脱。”

    小刘氏瞪了一眼青姐儿,心里的话却是不能说出口,青姐儿一个将来外嫁的闺女,可不就是没有这长在家的媳妇有用?小刘氏听了青姐儿这话,心里更亲近巧姐儿几分。

    当天夜晚,巧姐儿就拉着板儿在兄弟几人的厢房里加课,王林王竹在一旁一面练着巧姐儿这些日子教的字,一面听着巧姐儿和大哥念书,巧姐儿给大哥讲解的时候,两个小家伙带懂不懂的听着,青姐儿也听着,就这煤油灯,撵着麻绳儿。

    “青姐姐,你听得懂嘛?”王林好奇,他听不很懂,就想知道姐姐是个什么情况。

    “听不懂也听听,没听巧姐说过吗?腹有诗书气自华,咱这儿也接收点文气儿,听着就比没听强些不是?”青姐毫不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