宰相牧浩荡今日下朝归家,难得听到下人来报牧碧虚前来。

    一时间,牧浩荡有些惊诧。

    他牧府子侄众多,除了牧碧虚以外,其他的子侄大都已经开枝散叶,绵延子嗣。在朝堂任职也有文有武,门生遍布各个角落。

    但牧碧虚既没有寻求他这个大伯父的推荐,也没有依赖于母族皇室的荣光,自行参与了科考,如今担任的也是不高不低的职级。

    因为牧碧虚的父亲在外履职,牧浩荡对于这个最小的侄子理应颇多照顾。

    只是他身为三省六部之首,如果对这个侄子在明面上加以过多的关怀,容易给其他官衙落下口实。

    是以两人虽然同在一个家族中,但牧碧虚搬出别院之后,两个人见面的机会并不多。

    之前牧浩荡听闻牧碧虚痛失Ai妾意志消沉的时候,也有心要劝诫于侄儿。怎料他还没有行动,牧碧虚便先行过来了。

    牧碧虚对牧浩荡叉手行礼:“大伯父。”

    牧浩荡见牧碧虚虽然身材清减了些,但神志还清明,知道他暂时没了寻Si觅活的想法,就先放下了心来。

    他和颜悦sE地道:“狸童,过来坐。”

    牧相的年纪已过五十而知天命,神采奕奕不见半分老态,动作灵活,气宇昂藏,身材也不如年岁半百的同僚们那般肥胖懒惰。

    若非他身壮力健,武功高强,也不会在八年之前一堆杀手的伏击之下突出重围,完好无损地活到了今日。

    故而在牧浩荡的思想影响下,牧府中的子侄们从小就得了最好的老师的指教,俱是文武双全,也算是继承了他的家主意志。

    牧碧虚恭敬道:“侄儿如今身为侍御史,负责复核刑狱文书。眼下凤京城风起云涌,心中有些疑惑,特来向伯父讨教。”

    以前牧碧虚看起来都是个闲云野鹤不关心局事的,如今这孩子Si了Ai妾,终于收了心,把所有的JiNg力都放到仕途中来,牧浩荡对此感觉到吾心甚慰。

    “狸童有何疑惑?”

    “先南平郡先王在世时,为大行皇帝平息藩镇之乱立下了汗马功劳,父Si子继。但如今的南平郡王,却是第三子崇开峻而非长子崇开霖,伯父可知其中缘由?”

    牧浩荡身为皇帝的心腹g将,朝廷的大大小小事务均经过中书省的手,他对于大小藩镇的一举一动记在心里,耳听八方,眼观四路,如何会不知道南平郡王换了人的缘由?

    “先南平郡崇高光生有三子,长子崇开霖,次子崇开霁,三子崇开峻,均是英武过人,骁勇善战之辈。”

    他抬手捋了捋自己的长须,“尤其是崇开霖,既有智慧,又有武艺和担当,长相亦雄俊端正,乃是凤京城中名门贵nV翘首以望的好夫婿,但是天妒英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