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碧虚微微侧着头,那一上一下的双瞳似乎像猫一样竖了起来,“叶卿这般通情达理?”

    他便不相信了,如果叶棘果真是他的野鱼,她连他一时犹豫了之后答应独守一人相伴终生的条件都接受不了,如何就能够心安理得地面对崇开峻在外逢场作戏,与其他nV人有过露水姻缘?

    若他的野鱼是如此心怀大度,有容人之量的人,对待两个男人是两套截然不同的评判准则,倒真的要叫他大开眼界了。

    “如果牧某没有记错,在这些时日里,郡王都是留宿在外,并未回到自己府上。”

    叶棘当然不是那温柔贤惠之人,纵然整个世界和她周围的男nV都告诉他,男人在外应酬逢迎,美人在怀是再普通不过的事,她还是能本能地察觉不妥之处。

    当立场互相调转的时候,哪怕那个男人自己已左拥右抱了许多nV人,甚至除了妻妾以外,在外面还与其他的nV人g搭不清,却无法忍受自己养在屋子里的任何nV人对其他男人秋波频送,给自己头上戴一顶绿帽子。

    牧碧虚把崇开峻的行踪调查得如此清晰,便是故意在她心里种刺,让她晓得在过去的生命中,崇开峻与其他nV人有过无法磨灭的过往。

    就算只是蜻蜓点水,但只要经历即会留痕。叶棘的脸sE渐渐铁青了起来,然而牧碧虚却视若未见,仍然继续说了下去。

    “至于作陪的吴美人,自幼生在江东,学习歌舞……”

    除了崇开峻的行踪和宾客作陪的分布,他居然连酒席中出现的歌舞姬生平都一一地在叶棘面前描述了出来。

    纵然叶棘想要摒弃心中的杂念,充耳不闻牧碧虚在自己的身边喋喋不休。然而他形容得过于仔细详实,不仅有姓名,还有身高、身材、来历……全方位无Si角的向她g勒出了一幅立T的画卷。

    在某些她所未曾目睹或刻意回避的时刻中,崇开峻也曾揽着其他的妖YAn美人,做一个男人都想做的事情。

    平日在他面前语重心长的义兄,在另一个声sE犬马、灯火绚烂的世界中也一样会化身为随波逐流的禽兽。

    叶棘几乎是咬着牙,才按住了自己双手捂上牧碧虚嘴的冲动。

    “牧大人,你只手无片卷,我如何知晓你是否信口开河?”

    牧碧虚仿佛早料到叶棘有此一问,从怀中掏出一本小册子,推在叶棘的面前。

    “我从御史台吏簿里摘抄了南平郡王的会客生平,倘若叶卿王兴趣的时候,不妨多翻翻,了解郡王的Ai好,想必对你以后升迁大有助益。”

    叶棘的脸sE更难看了,费了老大的劲才憋出一句——“牧大人为何要如此……帮我?”

    “我说过,”牧碧虚的笑容让人有如沐春风之感,“我与叶卿一见如故。”

    崇开峻虽然稳重低调,但自古美人Ai英雄,活在这个世界上,他光是立在那,就有nV人前赴后继的扑上来,他又焉能坐怀不乱?

    依照崇开峻的权势地位,他这些年来能只跟这么些个nV人有过朝夕之欢,在同僚当中已经算得上洁身自好,十分克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