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元帝依旧板着脸,就这么静静地看着柔妃哭诉,刚刚地欣赏面前人的哭戏。

    “说完了吧,说完就起来,回去洗漱完毕后,再去皇后那处领罚吧,以后这等小事,就不必如此劳师动众了。”

    柔妃满眼不可置信,只能抬头急急道“陛下,陛下恕罪,臣妾只是一时惶恐,”她这才瞧真切了遗扇,脸色一变,身子抖得像筛糠,“见过长公主殿下,臣妾失礼了,叨扰您了,臣妾先行告退。”

    皇帝陛下看着柔美人那躲闪不及的姿态,喜滋滋盯着自家妹妹,“想不到妹妹竟是如此威名赫赫,若是你找一日,在那上善河大喊一声‘滚出来’,你说那些个人会不会吓得马上集体跳河呢?”

    遗扇白眼一翻,瞧他那个损色儿,咬牙切齿道“好啊,那到时候你就让你的人跑去河里逮人吧,这点小愿望本宫还是轻而易举就可以替您实现的。”

    “开玩笑,纯属开玩笑啊。”晋元帝俄顷自觉汗流两颊,真是要替全京畿的将士们谢谢你啊。

    “陛下,京畿卫程都统求见。”

    “请进来吧。”晋元帝暗自摇头,今日真是热闹的一天啊。

    负责翠京守卫的程昱都统,挺着虎背熊腰,昂首阔步走了进来,之后颇为恭敬地向着座上俩人磕头行礼。

    遗扇长公主殿下盯着他那浓密的黑胡子看得格外炯炯有神,一旁十分无奈的晋元帝摆手让他起来,轻咳提醒妹妹收敛些,别吓着人。

    “陛下,这便是长公主殿下让臣找的记录上善河花船主人的名单。”

    晋元帝接过一看,大概浏览一下便递给了遗扇,遗扇自是没忽略江中首富在其中的份儿量。

    她轻轻放下名单,瞧着程昱危险一笑,“程都统,本宫今日游河回来,感觉这上善河一带可是无比热闹呢,你说,是不是这大过年的,大家都累得慌呢?”

    程昱连忙请罪,直说不敢。

    晋元帝又让他不要太慌张,“程昱啊,这么些年,自你担任京畿卫都统后,京中治安一向安稳,只是,表面繁华的背后,隐藏了什么还是得你们细细发觉的。”

    程昱单膝跪地,一脸正式应“是”。

    觉得这莽汉模样的人还是如此呆板无聊,遗扇不由逗逗他“程昱啊,若是在本宫放鱼饵途中,有那么一丝儿消息走漏出去了,我想,你那把黑不溜秋的胡子在宫宴上是不是可以马上刮一刮啰。”

    她看着程都统的身子微微一抖,果然,某人还是那么怕那跟他身材完全不同风格的小白脸显露人前啊。

    “臣遵命!”只要不刮胡子,想想那大庭广众之下奇葩的自己就满头大汗。

    最后还是善心的皇帝陛下打发了他退下,“你啊你,是不是一天不耍你皇兄的人就没乐子了呢?瞧你回回都威胁人。”唉,还次次都中死穴。

    她眼波流转,勾起好看的唇瓣“唔,难道皇兄不想见识一下彪形大汉的身子,文弱书生的小脸么?”想想就好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