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余自己一人的湘南王妃在她走后直接把桌子上的所有东西扫落在地,觉得还不够,直接把房间的瓷器都砸了个烂碎。

    “王妃,世子和大少爷在外求见。”嬷嬷小心翼翼的在外禀告。

    她平复过于激动的心绪,牵着平淡却显得满意的嘴角,“知道了,让他们先回我那用茶,这里太过腌臜了,不是说话的地方。”

    “诺。”

    湘南王书房——

    年近七十的老者慢条斯理地把玩着手中的东珠,听着属下禀报雅太妃已经前往别院的消息,看似平静的眼珠时而折射出别样光彩。

    抬抬手示意属下靠近,低声吩咐“全力保护保护她的安全,要是有个万一,即刻掩护她撤离,之后便去京城吧。”

    属下听着主子的吩咐,重重点头,府里皆认为侧妃娘娘于王爷而言只是年轻时的轻狂,却不知道,那是真正放心里的人,不管俩人为人如何,但是俩人的情谊无人可以动摇。

    湘南王屏退一众侍从,独自坐在静默的书房对着烛光忆苦思甜。

    他自认不是一个佞臣,只是与先帝间不知为何走至如今的地步,明明是年少相知的同伴,皆是身份高贵、气度不凡之人,只是,却因为舒雅,一位在他未成婚时便与他相恋的女子,一位被家人强迫嫁与先帝的女子,就这样,阴差阳错,一步一步,欺瞒、背叛、算计,到今时今日的谋夺江山。

    决裂来得猛烈又意料之中,如今旧人已作古,唯一能做的,只有一路走到底,至少能为没用心对待过的儿子孙子谋划更加锦绣的前程。

    而于舒雅,安享晚年才是最重要的,其他的,便让它如风散去吧。

    “急报!王爷,北疆传来北疆军突然锐减的消息,而且在江中至我府地界,发现不明军队活动的踪迹。”管家带着幕僚急忙敲门而至。

    湘南王的视线就如桌上的油灯般,在夜风袭来时,明明灭灭。

    “让底下的做好备战准备,回到京中的那位可不是省油的灯,加紧与广南那边联系,但是,盯紧了。”

    他看着幕僚的眼睛,个中意味尽在不言中。

    “王爷所言极是,万一那位背后来一手,或者我们好歹还有一个筹码在手,可进可退!”

    老者轻轻瞥了他一眼,“平之啊,能把亲爹流放的人,可不是什么能受威胁之人啊,都说战场无父子,你还得多下去研习研习那位的生平啊。”

    幕僚赶紧惭愧低首。

    “王爷,听说江中那位这些时日,一直都在京中,还与那位公子接触过。”幕僚说到此消息时脸色阴郁不平。

    湘南王把之前呈上来的帖子递了给他,淡淡道“无碍,都说成王路上多遇虎,这一只两只的,要么让他们鹬蚌相争,要么逐个击破,且,广南那边有裂痕,作为邻居的我们,去‘探望探望’才更顺畅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