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羊又缓缓转过头,默了片刻,突然一鞭子甩下,纵马狂驰。

    殷善吃了一惊,迅速追上去:“公子,公子,这里不能驰马……”

    小羊却是充耳不闻,越跑越快,直接冲出城门。

    殷善胆战心惊,正寻思着要不要找人跟上去护驾,却见小羊又折了回来,面色沉郁地往回走。

    殷善擦一把冷汗,匆忙上前将小羊坐骑的缰绳紧紧抓住,劝道:“郡王何必自苦?已然走到今日了,再忍忍。”

    小羊紧抿着唇一言不发,走到府前跳下马快步往里走,郭氏喜滋滋迎上来,笑道:“夫君回来了,今日孩儿动得厉害,踢得妾身好痛。”

    小羊停下脚步,抬眼看向郭氏的肚子,半晌,动作轻柔地抚摸上去,哑声道:“你辛苦了。”

    胎儿似是知道有人触他,使劲儿蹬了一脚,郭氏夸张地笑着:“哎呀,孩儿知道是父王呢!”

    小羊唇边浮起一丝温柔,目光渐渐柔软:“他是我的嫡长子,当然认得我,着太医请过平安脉了吗?”

    郭氏满足地道:“请过了,一切都好。”

    二更时分,殷善敲响书房的门,谨慎地道:“王爷,郎戈来了。”

    小羊从书案上抬起头,面无表情地做了个手势。

    门外悄无声息地走进一个青年,鹅蛋脸,五官分明,薄唇微抿,双目低垂,整个人透着一股子狠劲。

    正是谢大老爷的外室子郎戈。

    他二话不说单膝跪在小羊面前,低头行礼:“郎戈见过郡王爷。”

    小羊扫他一眼,淡淡地道:“你从哪里来?”

    郎戈道:“属下才从尚国公府来,之前也去了田家。”

    小羊不语,他便接着往下说:“当时王爷刚走,田姑娘和她爹在吵架,田老爷偷了栗子糕吃,被田姑娘当场抓住,还摔了碗。”

    “其他呢?”

    “没有任何异常。也不曾见田家和尚国公府有任何往来。您让属下寻找的霍继先,也一直没有踪迹。”

    小羊便道:“你继续跟着他们,有什么异动及时报来,以后尽量少来此处,我会派人单线与你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