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倾语吼:“打死又如何?我就要打死她,别拦我,滚。”

    陈修文见她完全失去理智,连忙提高声音:“郡主,你想想殷家,想想岑儿,殷家向来家风清正,口碑极佳,要是你打死人传言出去,别人会怎么看待殷家?草菅人命?再说了,要是岑儿真是林氏亲子,你这样打死她,岑儿会怎么想?”

    似乎他的声音打动了她,殷倾语扔了鞭子,红着眼睛,凄厉说:“好,陈修文你好样的,竟然拿殷家来威胁我,既然你这样说,我就放过她,但我要她得到应有的报应,背负罪名万人唾骂地死去。我殷家的郡主不能沾上鲜血,但大梁的律法可以。”

    陈修文还不知道她什么意思,她就扔了鞭子满脸血气地离开,红色的披风在晚风中飒飒飞扬。

    宗令府的大门半夜里都要被敲破了,大半夜奴仆连滚带爬地进了老宗正的房间。

    夜里觉少好不容易睡着的老宗正:......

    你要不给我个重要理由,你就别想要命了。

    面对宗正的眼神,奴仆结结巴道:“丹阳郡主打上门来了。”

    老宗正从记忆力扒拉半天才反应过来丹阳郡主说的就是殷家那姑奶奶,一下子清醒了,连忙慌乱说:“怎么不把她拦住?这煞星怎么来了?”

    奴仆叫苦:“不是不想拦,是拦不住啊。”

    老宗正只能快快穿了衣服,到了庭院里见到殷倾语,硬着头皮笑道:“殷丫头啊,你怎么到伯伯这里来了?大晚上的女孩儿家早睡为好,免得损伤容颜。”

    殷倾语见老宗正说得软乎话,跟爹爹似的,眼泪一下子下来了,“伯伯,倾语委屈,你可得为倾语做主啊,我爹走了,我哥也走了,只剩下伯伯还能疼我两分了。”

    老宗正一听勾起了对殷将军的回忆,那可是大梁的战神啊,就这么为大梁折损了,还有小殷将军也是个好孩子,惊才绝艳肖似其父,可惜也随之而去了,整个殷家就剩下倾语侄女儿一个人。

    她素来性子要强,也不知遇到什么了,让她如此方寸大乱。

    想着想着,老宗正心里的火消失了,然后他就听了一段精彩的内宅争斗。

    “这事儿你自己处置就好了,怎么还用的上宗人府?”

    殷倾语眸色暗了,“我是皇家亲封的郡主,林氏竟然敢混淆皇室子嗣血脉,理当交由宗人府处置,免得还有人护着她,造谣我们殷家草菅人命。毕竟我和陈修文已经和离,不是陈府的主母了。”

    “还请伯伯为倾语做主。”

    陈大人万万没想到和前妻见面会来得如此之快,天刚蒙蒙亮,就被宗人府传唤了。

    宫里的皇帝听了这事儿,表示宗室这么多年都没发生这么大的事儿,殷郡主的身份又特殊必须严肃处理,就带着皇后出宫凑热闹了。

    老宗正人老成精,是宪宗那一辈的,不爱管闲事儿,所以对皇帝侄儿的荒淫好色向来不予置评,倒是得了原身的几分尊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