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不是这个意思,纱布拆开后,容易感染,我是医生,要为患者的健康负责。所以,还请……”

    “啪。”杨景诚还未说完,脸上就挨了一记耳光,打得杨景诚眼冒金星,左脸颊上多了五个指印。

    “你不拆,那我就动手拆了。”宪兵小队长蛮横地说道。

    “那还是我来吧。”杨景诚知道无法避免,只能硬着头皮把齐恒伤口的纱布拆开。

    当纱布掀开的一刻,齐恒伤口上一条闪电状的粗长的刀疤显露在外,因为齐恒的腹部有个枪眼,而这个刀疤形状正好遮掩了枪眼,所以这条刀疤显得很是与众不同,宪兵小队长有些奇怪,于是便用手去捏了捏这个伤口,痛得齐恒惨叫了一声,浑身颤抖起来。

    这伤口被宪兵小队长捏了一下之后,又渗出血来了,伤口处鲜血淋漓,宪兵小队长拍了拍手,耸了耸肩,对杨景诚说道“这个伤口缝得不够好,你现在可以将伤口重新包扎起来了。”

    杨景诚气得浑身发颤,默默地重新给齐恒包扎好伤口。

    宪兵小队长随即推开2号病房房间,只见病房里斜躺着三个穿着病号服的男人,其中一人的脑袋和左眼都被绷带裹起来了,左手还吊在胸前。

    “这个病人怎么回事?”

    “这位患者摔伤了,脑袋,脸面和左手都遭到重创。”杨景诚说这话时,明显底气不足,他害怕这个宪兵小队长又要拆开纱布绷带,那可就露馅了。

    宪兵小队长走到傅星瀚面前,仔细查看着,伸手要去触碰傅星瀚头上的纱布。杨景诚吓得浑身不停地颤抖起来。

    “不要碰我。”傅星瀚见鬼子的手伸向自己,赶紧用日语喊了一句。

    “你是日本人?”宪兵小队长停住了手,用日语问道。

    傅星瀚索性继续编造,用日语告诉宪兵小队长“我是日本侨民,我叫伊藤浩树,我出生在奈良,但我在上海生活了快十年了。”

    “哦,是吗,这么巧,我也是奈良人氏。“宪兵小队长一听傅星瀚说自己出生于奈良,脸上不禁流露出一种他乡遇故知的惊喜之色。

    ”真的吗,这可真是太巧了。“傅星瀚一听,也很感意外,没想到自己随口编造的身份居然会如此凑巧,跟这位宪兵小队长攀上了同乡之谊,真乃天助我也,立即流露出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的激动之色,若不是左手骨折,他还真想与这位“同乡”拥抱一下呢。

    ”伊藤君,你怎么不去我们日租界的诊所,而来支那人的诊所治病呢?”

    “我因为生意失败,欠了一屁股债,一时想不开,跳楼自尽,幸亏被这家诊所的医生所救,所以就一直住在这儿了。”这种编造的理由傅星瀚信手拈来,他心情沉重地用日语把自己的这段惨痛经历告诉了宪兵小队长。

    “哦,原来是这样,伊藤君,你可千万不要一念之差就毁了自己,在这个异国他乡能遇到你这个同乡,我感到很欣慰,希望你能振作起来,看来这家诊所的医生良心还不错。好了,伊藤君,希望你早日康复。”宪兵小队长这位所谓的老乡充满了同情,不免多聊了几句。

    宪兵小队长又望了望秦守义和阿辉,转过身来问杨景诚“这两个人是什么病情?”

    杨景诚指着阿辉“这位小兄弟是因为烧伤而住进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