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谦,如果你死了,就别拽着我!”

    “不是想知道我为什么说你打过我一耳光?好啊,只要你撑住,我就告诉你。”

    沈婠太过用力,而沈谦又拽得太紧,以致于他整个身体都差点被拖起来。

    护士面色大变。

    医生怒斥“你到底在做什么?!快停下——”

    沈婠猛地转眼“你不是说他没有生命体征?没有生命体征的意思不就是死了吗?既然都死了,随便我怎么拽、怎么扯,难道还会出现比这更糟糕的结果?!”

    对上那样的目光,医生仿佛看到一头猛兽,猩红着眼咆哮,“你……”

    好像确实没有比死更糟糕的结果。

    “可你也不能不尊重逝者……”

    医生话音未落,旁边观察仪器数据的护士突然惊呼“有了有了!病人恢复心跳了,但还是很微弱……”

    “立马准备再一次急救!”

    “是。”

    这一路,救护车风驰电掣,靠着沈婠言语上的刺激,愣是让沈谦挺到了医院。

    手术室大门关上,仿佛隔开两个空间。

    沈婠在外,而沈谦在内,生和死就在这一关一开之间。

    不知道过了多久,手术室的灯还没熄,楚遇江已经赶到。

    他想,他可能永远也无法忘记那时看到的场景……

    医院的走廊,即便光线明亮,也依旧无法掩盖阴冷与森寒。

    而就在这一片惨淡之间,冰冷的金属座椅上,一道黑色人影,静然而坐。

    脊背挺得笔直,不泄露一丝脆弱,自然也看不见任何悲伤。

    她就这样静静坐着,仿佛在参加一次严肃的会议,在听一场庄重的交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