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提了,准备回去问问母亲。

    大家散去,司马光却悄悄来到王陶家中。

    后来网上流传着一个笑话,司马光拍王安石的肩膀道,介甫,你还是太嫩了。王安石淡定地回击,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就是砸了一个水缸。换我也会这么做的,只是少了一个机会。司马光眼中射出两道寒光,道,机会乃是自己创造的,你只知道老夫砸缸,却不知道那个孩子是怎么掉进去的。

    这个笑话太恶毒,但能证明司马光的腹黑程度。

    大臣们议论纷纷,其实皆有之,皇上,你说信任,为什么韩琦与文彦博二人还呆在东西二府安如泰山?老师心胸阔大,与记仇无关,可这两人呆在二府,还能办好事么?

    郁闷的司马光还不能说出来。一说出来,郑朗高大形象马上轰然倒地,原来你名为圣人,实际也是一个心胸狭小的伪君子。

    最少韩琦是不能让他留在中书。

    他不会出面的,但有办法倒韩琦,找到王陶,治平年间,几乎所有反对韩琦的人一起罢出朝堂,只有司马光最幸运。无他故,没有司马光,赵曙一时半会还做不成皇太子。这个恩情赵曙还是记得的,不但没有将他罢出朝堂,还给了司马光著写《通志》的权利(也就是资治通鉴,司马光一生最喜欢的事就是写书,共有三十七本大部头著作,比鲁迅的字还多,在仁宗末年产生想写资治通鉴的念头,治平三年,也就是去年,撰成战国迄秦八卷,上于赵曙。赵曙命设局续修,并供给费用,增补人员。这时候名还为通志,而非是资治通鉴)

    近四年来的风风雨雨,不但没有伤及司马光半根毫毛,反而赢得一身清名。容易么?

    就是这份眼光与对时态的嗅觉,也胜过欧阳修十倍!

    对司马光,王陶十分尊重,与郑朗无关,乃是司马光本身。

    客气地将司马光迎到府中,两人坐下来,交谈时政。司马光说道:“富公说给郑公十年辰光,国家才能消解危机,郑公也说最少要十年辰光。”

    “就是十年也不易,”王陶叹息道。

    两种方法,一是大肆对百姓搜刮,这一点郑朗是不会做的。二是小心地经营,但此一时彼一时,若是在仁宗朝,国家虽然弊端很多,可是朝政清明,制度勉强算是完善,如有本事,一年省下几千万缗钱还是不存在问题的。那么不用十年,就可以将天下欠负偿还得清。关健现在就是将政局扭转过来,没有几年时间也休想的。破坏容易,阿房宫那么大,一把火就烧光了。但建设呢?

    司马光很满意王陶的叹息,道:“乐道,为何韩公说郑公一旦回京,五年时间就能将天下欠负偿还?”

    “奸邪!”王陶恨恨地骂道。

    无论富弼或者郑朗,都是理智的说法,也让人相信。

    韩琦这不是扯蛋么。

    五年就能偿还?银行去年挪用了大笔款子到中书,今年又担负着山陵费用,不到明年秋天,河工欠下的债务也偿还不干净。这一年多时间就报废了。就算有,就算只有两亿缗欠负,将银行监收入一抛去,最少一年得积余四千万缗,才能实现。就是能办倒,如今政局已烂掉了,最少又要花两三年时间,还要上下兢兢业业,才能整理出来。

    神仙来了,也不可能五年时间将天下欠负还干净了,还留下一个健康的财政。

    韩琦看似好心,用心实为歹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