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话没说完,说不下去。

    墓碑上的老人慈祥温柔,眸光和蔼地注视着他。

    贺尧低下头去,忽然疯了一般伸手刨着墓碑。

    一尺之下,藏在墓碑下方的一行小字,清晰地显露了出来。

    上面写着:

    孝男:欧阳治腾。

    孝女:欧阳静。

    贺尧终于是仰天长啸。

    眼泪划过眼角,脸上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泪水,四下无人,而风声正劲,吹得贺尧变成了另一个人。

    远处是漫天黄沙,眼前是凉薄细雨,彻底封锁了贺尧眼底的光。

    “我被抓这件事,你不要和沈三说。”陈白对贺尧说道。

    陈白知道,贺尧是局长的儿子,他想看谁就来看谁,都不需要汇报。

    贺尧没有答复,只是倒了两杯酒,陈白不能喝酒,陈白的酒量不行。

    贺尧仰脖,自己一个人两杯都喝了。

    喝完了就开始剧烈的咳嗽。

    “你身体到底怎么了?没之前好了。”

    “没什么,感冒了。”贺尧至今都没告诉陈白,给王叔捐肾的,就是他。

    “照顾自己。”陈白劲劲地道。

    现在是晚上,窗外月亮高垂,从这个小牢房望出去,能够看到外面的星星。

    那颗最亮、最耀眼、最璀璨的星星。

    贺尧的眼睛也被星光洒满了:“小白,其实我有个秘密,想要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