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俗话说打人不打脸、骂人不揭短!遭受侮辱的郭兴,并没有瞬间爆发;而是呆滞地捂住火辣辣的左脸,用难以置信的目光、望着这名谛听派来的“监军账房”。

    他真是被麒麟君这一巴掌,给打懵了!

    郭家男儿世代行伍,为北燕天子戍守边关;而少侯爷郭兴也自幼随父从军,从小就是抱着刀枪棍棒长大的。与蔡宁一样,他也是从一个先锋卒开始做起,无论是军中官长还是枪棒教头,都接到了老侯爷的严令,没少收拾他。

    对于这样一位将门虎子来说,伤筋断骨,是很平常的事,更何况区区的一耳光了!

    只不过这一巴掌,也令郭兴勾起了一些难堪的回忆……

    冲天的怒火与极致的羞辱,竟然令郭兴的头脑变得十分冷静。他扭了扭脖子、轻描淡写的指着斗鸡似的麒麟君说道

    “来人,把他给我绑了!”

    沁巴日一声令下,四五名漠北汉子一拥而上,各自施展出了纯熟的漠北跤法,直奔麒麟君的腰腿而去;然而麒麟君望着这些不知死活的漠北汉子,也只是冷笑一声、整个身体便原地转了个圈……

    一阵噼里啪啦的声响,便将这五名漠北汉子拨打弹飞、彻底化解了对方的攻势。

    然而周围这些漠北汉子,也不光是撂跤的高手。他们从小生在马背上、或是圈羊或是套马、早就把绳索上的手艺,练的是出神入化。胡勒根见麒麟君身手惊人,也没有亲自上前交手的打算;他只是屈指成圈探入口中,吹出了一道抑扬顿挫的哨音……

    嗖嗖嗖……

    哨声才刚刚想起,天空便同时飞来无数道绳索,将手无寸铁的麒麟君活活套成了一个粽子;片刻之后,人群中齐齐发出了“呦嘿”的一声号子,所有人都朝着反方向奔去,将麒麟君生生拽离了地面,看起来活像是五马分尸的架势。

    面沉似水的郭兴,轻轻抚摸着自己的脸上巴掌印,迈步走到麒麟君的双腿之间

    “既然你自诩方外修行之人,也理应用不到这“俗物”了……”

    还未等麒麟君求饶或是喝骂出声,只觉得胯间传来一阵钻心的剧痛;紧接着眼前一黑,便彻底昏死了过去。

    郭兴朝着胡勒根挥了挥手,指着昏迷不醒的麒麟君说道

    “把他给我困在神石盟旗上,待青山城破之日,我便亲手斩下他的头颅,告慰上苍!”

    胡勒根几次想要开口说话,最终却只化为了“末将领命”四个字,随后便拖着着昏迷不醒的麒麟君,向阵前军旗走去;而一直在冷眼旁观的华神教大师兄——田大力,则挥手招来了一名心腹、与他耳语了几句,这才轻咳出声

    “咳,沁巴日,您与麒麟君之间的摩擦,我华神教管不着、也没兴趣参与。不过,我华神教已然是三次增员贵部,却仅仅收到了两批银子,是为何意呢?所以,待我麾下这两万人彻底打光之前,无论您是顺利攻下幽北全境,还是寸步未进、我也都会找一个“合适”的时机,悄然退出幽北三路。”

    郭兴听到这话,望着阵前那批正在“喝符念咒”的蠢货们,将眉头拧成了一个大疙瘩

    “你要走?是打算回巴蜀道总坛述职吗?田兄,麒麟君是麒麟君,你是你;而且这青山城眼看就要破了,你何必在这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