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庸妍与孟君诚携手而出,她长吁一口气,孟君诚瞧她一眼,“累了?”

    “有一点。”陆庸妍知道自己缺乏锻炼,就她这样的身体素质,真跟着孟君诚出门,绝对是个拖累。

    “先擦擦汗。”孟君诚从自己袖中掏出一块手帕,递给她,“全是虚汗,你太虚了,明日起开始随长酒锻炼身体,她会指挥你。”

    “侯爷这是要带我出门?”

    “不是你说宅子里闷,想和我出门?”

    陆庸妍仰头,“侯爷你都知道了,偷听我说话了?”

    “还需要偷听?”孟君诚道:“跟着我出门辛苦,奶奶年纪也大了,她喜欢你,你就在家里陪陪她。若真是不想住了,且等她百年之后,再——”

    “嗯,我晓得的。”

    陆庸妍说:“我也没打算现在就跟着你出去,现在还是奶奶最重要,我也想要给她养老送终的。”

    “你乖。”孟君诚侧身,说:“回去换件衣服,然后我们进宫。”

    陆庸妍道:“侯爷,我真的觉得咱们的院子太大了,走这样远,我有些走不动,咱们能不能住到离奶奶的金玉堂近一点的院子啊?这样我早晚去侍奉奶奶也方便,冬日下雪夏季落雨也不怕误了时间。”

    孟君诚喊了一声:“长酒。”长酒从斜后方插过来,回说:“在老太君的金玉堂旁边有一个院子,与金玉堂是紧挨着的,那是先世子和世子妃的院子,沁安阁,那院子风水极好,占位也佳,布局也正,就是不知老太君会否同意侯爷您要搬院子。”

    “是父亲母亲的院子,那就,”陆庸妍想说,算了吧。

    谁知孟君诚道:“斯人已矣,留着个空院子也无意义,我去和奶奶说,既然你想搬,那我们就搬。”

    “侯爷,”陆庸妍有点欲言又止,她说:“我怕奶奶会多想,不如就算了吧。”

    “奶奶不会多想,你别多想。”孟君诚同长酒道:“你先去和锦书通通气,等我从宫里谢恩回来,再亲自去找奶奶。”

    “是。”

    陆庸妍觉得自己有点儿小家子气了,就是那种上不了台面的意思,侯爷已经说得如此清楚坦荡,怎么自己还跟个怨妇一样,有点闹不清了。

    果然,锦书同老太君说了侯爷的意思,当时孟柔石和孟怜山都在她身边坐着,再加上一个画眉,四个人在打叶子牌,云朵在旁边换茶,老太君听了,停了一瞬,还是点点头,“他要换就换吧,总归他现在是侯爷了,沁安阁才是正院,合该是他们夫妻住的。”

    孟柔石也点头,“正是,沁安阁位置在侯府正中间,坐北朝南,南北通透,布局又好,确实是主院,这都空了多少年了,侯爷要搬,快快叫人打扫一下,那屋顶可有松的漏的,赶紧叫工匠进府来修补。”

    孟怜山有些伤怀,沁安阁最初应该是准备给她长兄住的,谁知长兄摔伤了腿,后头就给了嫡兄孟巍,孟巍成亲不过一年,就战死沙场,后头嫂子也撞碑死了,这沁安堂,不算是个吉利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