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修长的指尖蹭着他的脸颊,小心翼翼如待稀世珍宝。

    手指有多冷,目光就有多炙热灼人。浅瞳中无数情绪明灭,似心疼狂喜,又似悲伤晦涩。

    “醒了就好。”他声音哑涩,“阿昭,醒了就好。”

    “还以为再也醒不过来了,阿昭你是要吓死我?”

    他说着伸手便要抱他,却又怕碰疼了他,快要碰触时涩然收住。

    而宴语凉此刻还沉浸在浑身伤口疼痛的余韵中,龇牙咧嘴地迷惑着——

    阿昭?

    阿昭是在叫谁?朕又不是什么“阿昭”。

    朕是……

    等等,不对劲!朕姓甚名谁来着?

    奇怪了,为什么会想不起?

    完了完了,朕怎么什么都想不起了?!

    ……

    ……

    堂堂大夏锦裕帝宴语凉失忆了,但这还不是最严重的问题。

    最严重的问题是——他堂堂一朝天子,仿佛、立刻、马上就要被逆臣贼子给手刃了???

    宴语凉觉得非常冤。

    一觉醒来发现自己一身伤还莫名失了忆,本来就足够懵遭一脸了。

    然后他也只不过就是真诚问了眼前男子一句“你是谁”而已。

    他啥都想不起来了,想不起来可不就得问吗?

    《君王策》三十六条曰,不懂就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