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之所以了解,全赖我内家的舍妹与曹娘子是至交好友,她平日里闲聊时和我说的。”

    “我舍妹还说过,曹娘子的牌技十分了得。有一次她与玉衡同席,以美酒为赌注,牌局输者一杯酒,不得耍赖讨饶。那日的牌局从早打到晚,不仅同局的其余两人喝的烂醉如泥,就连号称千杯不醉的玉衡居士都被喝倒了,曹娘子倒是一杯酒都没有沾上。”

    “气得玉衡居士第二天酒醒后,当场立誓,再也不和她赌了。”

    周士从见谢棠听的仔细,便更加滔滔不绝的讲起来:“而且曹娘子不止这些能耐,曹氏因祖宗曹谋的关系,家族中人人文武兼修,曹娘子自然也是如此…”

    “听我妹妹说她射箭骑马举枪无所不通,射艺更是百发百中。若是我大肃允许女子参将,说不定曹氏将出一位女将军呢。”话到最后,周士从又不免调笑了起来。

    要是话题中人曹闲月听到这话,可能就要当场怼回去了。

    喂喂喂!谁要做女将军了。她不过是因为害怕自己到时候真的遭遇了元宁之变,会被某两位垃圾皇帝拉出去给北狄兵抵债,才硬逼着自己练武。不然按她咸鱼一样的性格,她才懒得舞枪弄棒。

    没有什么办法比强大自己更能保护自己了,愚蠢的古代人!

    “如此的女子难道还不够奇吗?”话题又回到了最开始。

    谢棠突然之间不知该说什么好了,对于这样的曹小姐,她既是意料之中,又是意料之外,恍惚中又有一丝琢磨不定。

    怎么会有人如此复杂呢?想了半响,她才逼自己迎合周士从的话,道了一声奇。

    周士从哈哈一笑,似乎看穿了谢棠内心,道:“还是谢兄独具慧眼,竟一眼就相中了这么一位奇女子。”

    谢棠正想解释自己对曹小姐真的没有额外的心思,却被周士从拍拍肩,一言盖过道:“不用解释,我都明白。”

    “依谢兄年纪,也确实该找位宜家宜室的娘子了。”他恢复了正色道:“别人的闲话到底是闲话,谢兄若真的对她有意,不如主动上前寻她攀谈,好作一番了解,不可尽看外表。”

    “我听舍妹说她的脾气不坏,比徽京官宦人家的那些娇气小姐要好的多。”周士从了解谢棠的性格,体贴入微道:“谢兄要是羞于开口,我也可让舍妹为你们牵线搭桥,寻个机会,让你们同席见见。”

    这头话刚说完,船也正好靠岸,她与周士从的闲话便停到了这里。

    她到底是一个怎么样的人呢?谢棠越想越觉得曹小姐这个人有意思,仿佛一道谜,横是矛盾,竖亦是矛盾,让她怎么想也想不通。

    谢棠一边出神想着,一边沿着长街往前走,冷不丁前头冒出一个人来,拦住了她的去路。

    她不加注意,还以为自己挡了别人的道,一侧身打算给对方让路,却没想到那人再次挡在了她的面前,一把抓住了谢棠的手腕,用略带尖锐的声音喊道:“谢画师,你可让我好找!”

    谢棠回过神,抬起头来瞧瞧是谁,却没想到握住她手腕的人竟是上次买了她雪梅图的书画商人。

    “原来是孟经纪,好久不见。”谢棠问候过后,听对方说找了自己许久,心生困顿问道:“您找我有什么事吗?难道是上次的雪梅图有什么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