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狸狭长的眼眸,微微眯了眯,却并没有再动怒。

    早在了然和尚与容瑾交谈的时候,她便看出来了然和尚的身份非同一般。

    现在却是越发确定了,她既暂且讨不了好,也没必要太过于呈口舌之利。

    “君狸明白,”君狸忽然笑了笑,眉眼间还隐隐带着些天真,“主持方丈并非常人,君狸不过是多虑了,白白担心而已。”

    了然和尚怔了怔,定定地盯着君狸看了好几眼,心里颇有些不妙的预感。

    了然和尚并不怕君狸同他翻脸,这样的人反而是极好对付的。

    在明面上,她便将怒气给发泄出来了,背地里便不会再记仇,使出什么阴险的招数。

    然而君狸,却是笑得太过明媚了些

    了然和尚方才那番话,与君狸是争锋相对,分毫不让的。

    他并不相信,君狸会听不出来他这话里的真切意味。

    然而,君狸却还笑得如此温柔与当初的涂山卿,可还真是像。

    了然和尚晃了晃神,便敛眉问道:“假如有一日,你与你的心上人,站在了两个不同的位置。他虽是无心,却也害了你和你的家族,你会如何”

    了然和尚说到这里,又赶紧补充了一句,只道:“当然,他并没有做出什么对你不好的事来,只是他被逼无奈,不管怎么做,都是个错字。贫僧这些话,是替一位故人问的,君施主是女子,大约更能够感同身受一些。”

    君狸认真想了一会儿,便抬起头来,开口说道:“你应是知道我的,并没有什么亲人,更别提家族了。倘若要给出个实在些的回答,我还想问上一句,这位女子与她的家族关系如何”

    君狸向来是个帮亲不帮理的,不管旁人如何说道,她都会将自己的人先护住了。

    她是这样想的,却并不代表所有女子尽皆如此。

    君狸故此才有一问,也省得她的回答有些偏颇,反倒误了事。

    了然和尚点了点头,语气平淡地说道:“她自小被家里娇宠着长大,说一不二的。与那男子,也是情深义重,自小就在一处了。待长到能出嫁的年纪,就定了情,也没遇上什么波折,两人之间是从未吵过架,红过脸的。”

    君狸若有所思地应了一声,心道这女子大抵就不会是涂山卿了,与容瑾大约也没什么关系吧。

    容瑾说他与涂山卿之间,不过是姐弟之情。

    就算不是如此,涂山卿的年纪,应该也比容瑾要大上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