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护治安的武警站成一排排,生怕出现什么事端。

    黑色的宾利从黑夜里驶近,宛如独自行走的垂暮帝王。

    记者是最先察觉的,呼啦一下涌过来,绕着车围成一圈,任凭司机怎么按喇叭也别想前进一步。

    贺景添被迫下车。

    记者的问题一个接一个抛过来:

    “请问贺总,坊间一直传闻嘉瑞压榨艺人,解染的死是不是证明嘉瑞管理不善?”

    “听说解染合约期满要求解约,嘉瑞是否一直在压榨解染最后价值?”

    “嘉瑞打算怎么补偿解染家人?”

    ……

    听到最后一个问题,贺景添愣了下,他要怎么补偿他自己?

    解染的家人就剩他一个了,把嘉瑞补偿给他?

    贺景添觉得挺好笑的,无视伸到他面前的各色话筒,特地找到那个记者,说道:“你的重点抓得真准。”

    他是笑着回答的,场面一时寂静。

    很难描述这种不合时宜的笑容给人的感官如何,因为既不是嘲讽,更不喜悦,单单就是诡异而已。

    贺景添拨开记者,穿梭过人群,一步一步走向医院。

    陆珈接上了他,眼眶通红,哽咽道:“就……就那么在领奖台上倒下了去,到医院就没心跳了。”

    贺景添甩甩脑袋,晕眩的感觉更强了:“带我去见他。”

    陆珈抹了把眼泪,在前方引路。

    贺景添脚下生风,最后竟然走到了陆珈前头,害的陆珈只能一个劲地出声提醒,左拐右拐,哪个楼。

    解染在太平间,负二楼。

    解染飘在半空,新奇地绕着自己尸体转了两圈,一抬头,看到贺景添踉跄着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