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常朝会在这等规矩的约束下,自然很是庄重和谐。

    可今天通政司和鸿胪寺的官员们,就彻底傻了眼何瑾啊,你可真能拉仇恨啊这情景,表明你简直就是官员们的公敌!

    一时间,负责引导的通政司官员,就随便选了一人带上御前。另外同样有引导之权的那位鸿胪寺官员,则还在担忧着自己的仕途,对此当然没有异议。

    “臣大理寺左寺丞胡清,弹劾兵部职方司主事何瑾诱拐太子入前线,置大明储君安危不顾;污蔑右都御史史琳,及中官太监苗逵”

    这位胡寺丞也算一位政治斗争的老手儿,上来便想扳回局面,继而从头开始对何瑾口诛笔伐。

    故此,他这份弹劾奏疏上的内容,可谓极为详实丰富。除了何瑾入固原之前的事儿没弹劾之外,剩下的全都一个不落。

    当然,固原之前的事儿不见得是他开恩,而是知道拿出来也啥没意思。但他坚信自己奏疏上哪怕只坐实一项罪证,就能让何瑾万劫不复。

    由此,一口气念完奏疏,他很是有些胜券在握的意味,得意瞟了一眼何瑾小样儿,要怪就怪你平日太嚣张,浑身上下处处都是把柄,能逃过这一劫算你牛!

    可面对这样的挑衅,何瑾只回了他一个看白痴的眼神儿。

    接下来这位胡大人就看到,弘治皇帝的面很是不悦,连奏疏都没接,转头向何瑾问道“何瑾,你可有何自辩之言?”

    “陛下,臣无自辩之言,只是有些话斗胆想问胡大人。”

    弘治皇帝一挥手,算是表示同意。

    然后何瑾扭头儿就嘿嘿一笑,吓得人家都有些心里发后,才开口问道“这位胡大人,今年贵庚啊?”

    “老臣今年五十有三。”

    “哦”何瑾就一点头,有些奇怪的样子“那,那可有什么耳疾?”

    胡清脸一下就黑了“何瑾,你休要问东问西!老夫耳聪目明,身上可没有什么隐疾。”

    “哦”何瑾就再度了然地点了点头,忽然却转头望向弘治皇帝,疾言厉地言道“那臣便要弹劾胡大人昏聩无能尸位素餐,败坏我大明的体面!”

    这话一出口,胡清简直要疯了“何瑾,老夫所弹劾你那些罪状,皆有证据!你却这般血口喷人,无端污蔑,简直该杀!”

    “胡大人,就凭你这句话,我的弹劾便是证据!”

    何瑾也一点不虚,直接硬刚道“刚才我可问过了,你耳朵是没什么问题的,可陛下明明都说了,就蒙郭勒津部落两封国书一事进行商讨,你却屁颠颠儿地跑来弹劾我,还不是脑子有问题?”

    “胡大人可不要忘了,今日乃朔望之朝,是不允许奏事弹劾的。礼制如此规定,便是为了国有威仪,要君臣知晓事有大小缓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