衡量一下得失后,郝富佑简直气疯了,一扫那两张图纸道:“工程那么大,工期那么长,却才能挣仨瓜俩枣。有这功夫儿,我还不如多揽些别家的工程”

    “真不干了?”何瑾却一点都不动怒,而是认真地问道。

    “不干了,就算你拿权势逼我,我也不做这生意了,实在太憋屈儿了!”郝富佑这下是真被气着了,斩钉截铁地说道。

    何瑾就摇摇头,直接往外走。

    边走还边从怀里掏东西,然后叹息着说道:“唉,原本滏阳河后续的工程,也想一并交给郝家的。没想到唉!”

    “等等!”一听这话,郝富佑当即伸手,一个‘尔康式’的深情挽留:“何司刑,你刚才说什么?”

    “我说呢,朝廷的旨意已经下来了。非但同意修复疏通滏阳河,还给钱给粮,让师父有什么问题都可以提。”

    “师父呢,为保证整条运河畅通,便上言整条滏阳河的修复疏通,最好还是由磁州的工匠来,各地州府只需配合便可”

    话刚说到这里,就见郝富佑直接蹦了起来,一下跳到何瑾身前搂住他道:“何司刑,这话你怎么不早说!”

    郝富佑是位出色的商人,当即便听出了刚才的消息有多大的商机:整条八百里的运河,修个一两年都不是问题。而且这可不是没油水儿的活计,而是只需从鼓山那里买水泥,就能大赚一笔的好生意!

    尤其外地的百姓看到水泥的妙用,更是会蜂拥而来。届时,郝家的名头就会随着运河,一路传到北直隶,其中赚钱的工程还能少得了?

    “我要是早说了这些,你还会帮我建新社区,修码头?”何瑾这会儿却横眉冷对,图穷匕见。

    果然,这话一出口,郝富佑脸色一下又颓丧起来。

    他现在全明白了,原来自己要想吞下整条滏阳河工程,就得一并将两张图纸的工程也接下来。

    但话又说回来,两张图纸的工程,也不是完全没赚头儿,只不过赚得少一点。而整条滏阳河修复疏通工程,便尽是大赚特赚的生意了。

    更重要的是,借着这事儿结好了何瑾,那凭他如此会捞钱的本事儿,自己以后还怕没钱赚?

    相反真要鼠目寸光、不识相的话,他即便不整治自己,恐怕自己日后也会后悔不已。最起码,水泥不买给自己了,自己向谁哭去?

    想到这里,郝富佑再不犹豫,当即一副亲亲热热的模样,大包大揽道:“何司刑这就见外了,不就是监工和指导修筑新区嘛。凭你和有钱一起同过窗、一起嫖过娼的交情,伯父我当然责无旁贷!”

    “”何瑾第三次一头黑线:郝富佑,你果然是个合格的商人啊,够无耻!

    什么我和有钱,一起同窗嫖娼的?

    同窗倒是真的,嫖娼什么的我,我不就是指导了清纯小处男,如何逢场作戏、如何应酬寻欢呃,这好像的确不是啥值得骄傲的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