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吹动树叶细碎作响,树影婆娑,月光倾泻一地,一湖。

    绕过小湖,却见阮夫人的房还点着灯。阮玉仪顿了下,往那边缓步而去。

    打起软帘入内,果见阮夫人还不曾歇下。她手中握着块玉佩端详,看了会儿,又塞回被褥下,想想,又拿出来细细地看,如此反覆。

    听见动静,她抬首,“囡囡,这麽晚了,怎的还来?”她迎上来,招呼阮玉仪坐下,又要木香去搬了小杌子,也随意坐了。

    “想您了,”靠近阿娘,她总是愿意放下心防,口中的言语也软和下来,“倒是您,这麽晚了,怎的还没歇下。”

    她抢着坐了木香搬来的小杌子,顺势靠在阿娘的膝上,示意木香坐榻上。

    阮夫人平日里也将木香当做半个nV儿在养,木香没太拘着,也就坐下了。

    阮夫人和气地冲她笑笑,告诉木香若需茶水果子自取就是。她垂下眸,看向趴在她膝上不知羞的小撒娇鬼,指尖拢着她的鬓发,将之别至而後。

    “告诉阿娘,可是叫梦魇着了?”

    阮玉仪沉默了好一会儿,忖度着是否要将g0ng中发生的事,将木灵的事告诉阿娘,终是将这些话咽了回去。不能脏了阿娘耳朵。

    她只是摇头,“阿娘方才在看什麽?”

    阮夫人起身,去床榻的被褥下拿出那玉佩来。原以为就一枚,不曾想一连牵出五枚来。灯下一照,才见上边所雕琢的,俱是宝瓶如意之类。

    她将那些玉搁在几案之上,缓声道,“这是临行前我和你林姨娘去寺庙里求的,不求旁的,单单求的平安。

    “你来得正巧。这玉佩你与木香分别一块,余下的明儿早膳时,几个小辈自来取就是。”

    阮玉仪心头微暖,将她递过来的玉佩接过,垂垂细细地看。

    木香没想到还有自己的份儿,推脱了几次,还是收下谢过了。

    只是不想,这玉佩到阮玉仪手里,只是一宿,尚未焐热,就叫人给摔了去。

    翌日,待几口人陆陆续续都聚在了偏厅中,阮夫人才着人安桌布箸,摆菜开膳。

    阮玉仪一早就在g0ng里下来的赏赐中,择了不少翠簪金钿,给玉闲院儿里送去。给兄长的赏赐中,为何会有nV子用的物件,这是不消想的。

    她不愿受,也不想受,正巧闲儿缺,就给送去了。

    几个小辈都分到了玉佩,也就都给面子地系在了腰间,环佩琅琅,倒极为悦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