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雉撇了一眼不远处的院门,他们刚从太妃处出来,见着程睿就在里边,并且还和太妃相谈甚欢,太妃哄他的模样简直跟十多年前,哄郁王世子的模样一般无二。

    “他……”温雉正要回答。

    却被姜怀央打断,“未曾见过。”

    话一出口,他自个儿都是一怔。明明知道她要找的人在哪,还是脱口说了谎。在他心里隐秘的某一处,也许是不希望她知道自己不是郁王世子的。

    “如此,那便叨扰殿下了。小nV还有要事,就先行离开了。”阮玉仪有些失望,欠了欠身打算离开。

    看来他们并不知道程睿跑到太妃这里来了,还以为是失踪,才出来寻人。

    不过圣河寺後院虽靠近山林,却戒守完备,自几年前棕熊一事後,更是完善了相关漏缺,再没有出过相关的事。既如此,又为何缺人到差她一个少夫人亲自来寻。

    瞧着阮玉仪一袭素衣,纤纤弱弱的背影,只当她是受了家里人的欺负。

    “且住。”姜怀央喊住了她,又对温雉吩咐道,“你去帮着寻人。”

    温雉眨眨眼。

    主子不可能不知道那痴儿就在与他们隔着一堵墙的院子里,却用上了“寻”字,这是让他多转悠几圈,装个费力的样子?

    他兀自思忖着,应声走了。

    阮玉仪以为,有世子在,多动员些僧侣帮忙不成问题,也就稍稍放松了下来,柔声谢了恩。

    不知怎的,姜怀央总觉得眼前之人不佯装nGdaNG时,反显得媚骨天成,与梦中身影愈加重合。

    他鬼使神差地,挑拣了一朵开得还算灿烂的木槿,去掉旁生的枝蔓,指尖抵上她的耳根,将这朵木槿簪入了她鬓边。

    她耳朵生得小巧,迤逦的淡粉衬着耳上微红的小伤,这花儿像是破开她的肌肤长在身上般,娇美得让人陡生采颉之意。

    阮玉仪耳际被粗糙的枝条蹭了下,下意识抬头,眼眸睁得滴溜圆,“殿下?这是……”

    她抚上鬓边的物什,触到一团柔软滑腻。

    是花。

    “这才叫木槿,”姜怀央轻嗤,“你上次所佩那香囊,绣得可有这半分灵气?”

    她的nV红分明不错,还在婺州的时候,连母亲都曾向她来讨教呢。阮玉仪不大服气,却不敢言说,只微微鼓了下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