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身后被沈余撞破呜呜灌着寒风的窗户。

    “何人?”一道清清冷冷的声音。

    沈余狼狈地从地上爬起来,看见了前面一座美人榻上,静卧着一身雪蚕丝袍的男子,一头柔顺的白发,雌雄莫辨的容貌,似画像上的人,却比画像人更为惊艳绝伦。

    抬眼启唇间,周身似晕着淡泊月色,寒凉缥缈,又引人移不开眼。

    “啊,疼!”沈余后颈一疼,才从看呆愣中回过神来。

    蚩邪蹲下身,微凉的指仔仔细细地磨捏着沈余的脖子,像把锋利的刀片在等待下喉的时机。即便没有开口,沈余仍感受到蚩邪周身浓浓不悦的气息。顿时吓乖了,瞪大了眼,瞬间连美人都不敢欣赏了。

    方子墨抬眼,看的却是沈余身旁的位置:“来者即客。似乎有道友不愿以真面目现身?”

    沈余惊了一下:“你看得见他?”

    蚩邪扫了眼沈余,才转向前面的白发人。桀骜挑衅的目光里却没有任何多余的情绪。

    方子墨轻摇了摇头,这次却是看向沈余:“吾未能看见。”

    “只不过,凭气凭息能感应……这位道友似乎来势汹汹?”

    说话间。

    方子墨身下的美人榻忽然瞬间翻起。

    方子墨拍案往后轻跃数步,避开了迎面飞过来的榻椅。

    丝袍起袖间,美人应对自如,点跃飘动,仿佛画中仙。

    沈余感叹,师尊就是师尊,人好看,连被动挨打都能应对得这么轻松。

    “呵—”沈余听见了耳旁一声冷笑。

    沈余缩了缩脖子,蚩邪已经松了手。再睁眼,只看见一道黑影闪过,而后殿内器物灵宝摆设以眨眼的功夫,轰然塌碎。

    殿中央的人,则轻挥衣袖,拂去从四面八方袭击来的碎瓷瓦器。面上仍是一淡的平静,连眉头都未曾皱一下。

    周围逐渐杂乱,大殿很快就看不出原来的模样。

    一跟只剩半截的雕玉的桌腿啪嗒落到沈余脚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