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这人,其实就是她自己想喝了吧。

    我懒得说破,弯腰把碗放回橱柜:“姐姐,你忘了,我们前天晚上才刚喝过。”

    关上柜门的瞬间,我才记起赵知砚好像是反感我喝酒的。

    他自己闻不惯酒味,也就讨厌别人喝,每次我在贺秋兰家喝了酒,回来路上他总是离我远远的,公司饭局上我为了应酬喝几杯,回到家也总见他皱眉。

    为着这一点过往的印象,我下意识抬头看了看他。赵知砚左手帮我举着手机,他眼睛望向别处,好像在走神。

    不过他脸色挺淡的,倒是看不出有什么厌恶情绪。甚至当我看过来,他无所谓地扬眉,那表情好像在说,“干吗不去?闲着也是闲着”。

    我被他这态度搞得摸不着头脑,正犹豫着,闵雪已经在电话里拍了板:

    “好啦,就这么定了。难得我这周末不用加班,我听说平湖附近新开了家清吧,咱们白天先逛个街,晚上我带你去尝尝……对了,你知道自己该穿什么吧?”

    我还能不懂她?上回勒令我背她送的包,这次又加一条,还得穿她买的外套。

    我把自己收拾完,穿上那件枫叶色的大衣,从卧室出来时,赵知砚正坐在沙发上慢慢喝一杯水。

    把这位半残的病号同志扔在家里,自己出去逍遣,我有点过意不去。

    我打开冰箱,告诉他哪些可以热一热当午饭,赵知砚静静听着也不答话,又过一会,忽然望着我问:“你上次的口红呢?”

    “啊?”我怔了怔。

    他说:“那个更漂亮。”

    「漂亮」这词可不常从他嘴里听见,这三年里,好像一共也就这么两回。

    因此我很快明白过来了,我笑笑,把冰箱门关上:“那是闵雪的。”

    赵知砚“哦”了一声。

    我走去玄关换鞋,余光里他还维持那个姿势坐着,手里一杯热水,雾气从杯口弯弯绕绕地飘出来。

    我跟赵知砚之间是没有什么“注意安全”、“早点回来”之类的话的,以往我们都是各走各的,到了时间我就径自出门,赵知砚更别说了,走的时候不摔门就不错。

    可或许是现在客厅里气氛太静太平和了,莫名地,我想要在临走前跟他说点什么。

    “你要是觉得无聊,可以看电视。”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