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秦长风突然安静下来,身上的浮躁与玩世不恭瞬间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无尽的深长,浊目中刻满了沧桑与怅惘,仰天,凝视,仿佛看到岁月长河过去某一段中一个正在沉浮的绝代身影,缓缓说出了一个名字。

        “陆雪琪。”

        “陆雪琪……”

        白尘霜口中轻轻重复,她虽未看见,但却能够感受到,此刻站在面前的这个男子,自出现以来,从未有一刻如现在这般真诚而怅惘,仿佛心中有什么事情正折磨着他。

        他都已经强大到了如此境界,也会有遗憾和无能为力的事吗?

        她蓦然发现,这个男人或许真的没有骗自己,一切有可能都是真的,是真的……

        可他要的是陆雪琪,自己是她吗?

        她微微低下了头,欲言又止,许久之后,才抬起头,淡漠地道:“说了这么多,你却连自己的内心都未看清。你爱的是陆雪琪,而不是白尘霜!”

        神情骤冷,留下这样一句后白尘霜便倏然转身,朝着小师妹那边走去,向来清高而空灵的她,忽然也感到了一丝孤单。

        而话音入耳的秦长风,瞬间如被雷击,又如被一盆凉水从头浇下——没错,我要的是陆雪琪,不是白尘霜,否则将来白尘霜再入轮回,我将如何自处?

        沉思,对外界来说,或许只是一瞬。

        秦长风来说,却是许久,许久……

        他的神情恢复了平静,道:“你知道我叫什么名字吗?”

        “秦长风!”

        他自问自答,随后更是笑道:“这个世界名叫长雪,秦长风的长,陆雪琪的雪!但只要你还活着,这里便可以叫尘霜,你在的一世,摘星揽月,平山踏海,我可以让你拥有所有的一切……”

        白尘霜停下脚步,站在原地,一动不动,来自星空的光芒照在她冰雪般的肌肤上,几乎如透明一般毫无瑕疵,更增添了她惊心动魄的美丽,禁地阴冷的寒风吹来,她长裙轻轻飘动。

        一道白光落下,秦长风走了,他已安排好了一切,他不得不承认,由于白尘霜和陆雪琪太像,所以他曾出现过幻觉,仿佛现在就已经找到了,可她终究不是。

        又或许,她是,只是还未醒来……

        很快,秦长风消失在虚空中,像是被神光接引,去了那片开天战场。

        除了白尘霜,所有看见之人的目光都震撼莫名。

        “师姐,他都和你说了什么啊?”小师妹欢快走来,抱着师姐的手臂笑问道,她只听到了最后一句——摘星揽月,平山踏海,我可以让你拥有所有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