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胡中唯应着道。

    赵煦伸了个懒腰,道:“今天就这样吧,朕休息一会儿,晚上咱们就走。”

    “遵旨。”一群人应声,继而慢慢退了出去。

    等他们走后,赵煦又拿起,抚州府知府葛临嘉给他的密信。

    这封信,是直达大内,转到銮驾,又转到赵煦这里,中途没人看过。

    葛临嘉信里对于江南西路种种情况的描述就更为细致,其中也有对宗泽,周文台等人记录与描述,隐晦的批评了他们在推行‘新政’过程的犹豫与软弱,认为是他们的拖延导致了江南西路屡屡发生恶性事件。

    赵煦看了两遍了,还在看,心里思索更多。

    葛临嘉的信带有情绪,却也没有过多的添油加醋,基本上是如实参奏。

    许久,赵煦轻轻放下,若有所思的道:“急不行,慢也不行,这节奏还真是难以把握啊……”

    在赵煦感慨的时候,江南西路的情形变得越发混乱。

    各种暴力机构,以‘匪徒破坏官道桥梁,居心叵测,应予严惩’为由,在抚州府,洪州府进行了大力的整顿,诸多清望隆重,家产丰厚,享誉一方的士绅遭到了清算。

    在前往琼州府的路上,有军队护送,成千上万的人被押送着,穿州过府。

    这一路上,不知道多少人因为逃跑被杀,又有多少人病死,饿死,押送的官军穷凶极恶,根本没有丝毫人情味可讲。

    不管你以前做过多大的官,有多高的声望,多少关系,有多大的宅子,多少田亩,多少钱粮,在这里,通通没用。

    短短不过半个月,从洪州府,抚州府被流放的人,已经多达数千!

    这还是那些下人以及没有诛连亲族过多的原因,否则这个数字,得翻数十倍!

    这种情况,还在继续。

    抚州府与洪州府已然戒严,能够自由出行的人并不多,四处可见的官军,衙役,追捕的巡检司,南皇城司人马。

    洪州府,巡抚衙门。

    周文台,刘志倚面沉如水,手里是几封书信。

    宗泽没有看,他面无表情,道:“我已经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