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点梁有情也怀疑过,但她还是觉得这个理由不太能立。

    罗天翔到河州做了有十二年之久的州牧,贪污受贿又不是一朝一夕之事,过去那么多年都没出事,偏偏在今年自杀了。

    从罗天翔的火速升迁、调任和离奇自杀来看,这期间一定是发生了什么。

    梁有情往前回溯,将安和七年至今发生过的大事细细缕了一遍。只可惜当年她还太小,许多事都记不清了,要说这十几年来发生过且她还能记住的,也只有十二年前的琼楼难了。

    彼时,梁有情才七岁。

    那年太子被压在了坍塌的废墟之下一命呜呼。而之后的一个月,梁有情因为失手打碎了翊和宫中的琉璃盏,正要被掌事太监拖出去乱棍打死时,是太后发话才饶了她的性命,后又将她留在了身边。

    又过了两年,安和帝驾崩,赵策登基,太后揽权。

    那一年发生了很多的大事,以至于罗天翔这个太后跟前的红人突然被调至河州这么一件小事夹杂在其中都显得那么不起眼了。

    安和十年,琼楼之难。

    梁有情在心底反复咀嚼着这几字。

    她的心中仿佛有一根蛛丝凭空而生,在虚空的幻象里绕来绕去,最后慢慢地将太后、罗天翔、太子、琼楼难等几个关键字串联了起来。

    虽然还不太清晰,但好在了眉目。

    有了眉目,她便有了调查的方向。

    只是她还好奇的一点是,君芜在这里面扮演的是什么角色。

    他和罗天翔之间有什么关联?或者说是跟太后......

    梁有情忽然觉得这桩案子就件是一汪下了蛊的深潭,她明明知道里面深不见底,可又不由自主地想往里面去蹚。

    事关太后,梁有情不敢再深想。

    “有情?有情你在想什么呢?”蔡适高见梁有情失神不语,唤了她好几声才把她的思绪拉回来。

    “哦......抱歉,我在想,也许真的是我想多了。”梁有情看着蔡适高胡乱编了个借口,“案子其实很简单,是我把它给想复杂了。”

    “你能这样想说明你就快要想通了。”蔡适高为自己能够宽慰梁有情而感到欣慰,“我也就不用再多说什么安慰你了。”

    “对了,你下午还要办差吗?”蔡适高问梁有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