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冤枉?”魁颂发出一声森然的冷笑:“于公而言,敢对浮壁使节动粗,损我酆都名誉,坏我大国礼仪;于私而言,殷公子是我魁颂的好友,敢伤害他,便是没将我这个四殿下放在眼里。如此算来,乱棍打死……都轻了。”

    “四殿下!”那侍卫头子惊恐地瞪大眼。

    “乱棍打死之后,尸身喂狗。哦,对了。”魁颂补充道:“头留下来,挂在宫门口。算是个警告,日后有哪个不长眼的再敢动殷公子,便是这个下场。”

    “四殿下!四殿下!小的再也不敢了!!殷大人!!!”见魁颂无动于衷,那侍卫头子转头向殷逸川哀求着:“殷大人,您替我求求情吧!小的狗眼不识泰

    山!小的有眼无珠!小的给您做牛做马!求求您救救小的吧!!!”

    魁颂低头看了看倚靠在扁舟子身上的殷逸川,此时此刻,整个灵堂的目光都聚集在殷逸川的身上,等待他的一个回答。

    看着那侍卫头子几乎绝望的企盼眼神,殷逸川低垂下眉眼,思忖片刻,沙哑的嗓音开口:“四殿下处罚自己的宫人,此乃四殿下家事,殷某……无权干涉。”

    “既如此……”魁颂看着那侍卫头子,动动食指。

    “殷大人!殷大人!!殷大人救我!!!”

    直到那侍卫头子被拖走,灵堂中一度陷入死寂,就连之前那些无论真心还是佯装的哭声都不见了,几乎所有人都还沉浸在方才那一幕所带来的惊恐之中。

    殷逸川抬头看看魁颂,此时的他恍惚想起了蔚执风。不知此时此刻若蔚执风在这里,会作何感想。看到那个曾经单纯心软的魁颂不在了,取而代之的,是狠辣决绝的四殿下。只有这样的他,才能够在权谋诡斗的大潮之中不被巨浪裹挟而走。

    这是殷逸川最想要的成果,却是蔚执风最想阻止的悲剧。

    “殷兄,你怎么了?”魁颂跪在殷逸川的身侧,关切地问:“脸色这么难看。”

    “我们家公子今天不知怎么的,突然得了重病,我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太医也说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扁舟子解释道。

    “我还好,我现在感觉好多了。”殷逸川气若游丝道。

    “你这看起来哪里好?”魁颂担忧地皱起眉。

    “殷大人?”一个熟悉的声音在魁颂身后响起。

    殷逸川抬起头,看到魁功不知何时走了过来,正眯起眼上下打量着殷逸川。

    “殷大人怎么在这儿?还一副重病未愈的样子?”魁功问道。

    “承蒙三殿下关心,可能是偶感风寒,不打紧。”殷逸川道。

    “哎?”魁功转头看向四周:“怎么不见度尘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