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是,我這便去廚房交托。”

    人都走了,贺穆萱身上也舒服了些,她曉得自己現在看上去肯定和個瘋子壹樣。

    幾桶水刷過身子頂,披頭散發,滿身潮濕,她用手撥弄了壹下頭發,也並不怕在李復言跟前丟臉。

    坐在他對面,她擰著衣服上的水:“寧獲咎小人,莫獲咎女人,我算是領教了。”

    李復言眼底壹抹心疼:“對不起,本太祖去的晚了。”

    “妳去早了也沒用,妳以為那是哪裏,那是未央宮,皇後有心要對付我,便是妳去了,她也會有辦法,或是讓我受這份罪。”贺穆萱說的雲淡風輕的,好似不是在說自己的事似的。

    只是擰衣服時候的力道,看得出來她內心著實憤怒。

    李復言伸手去替她擰衣服,她卻壹把抽回:“我自己來,今日的事兒,我記取呢,妳最好報告陸昭昭,我這人很記仇,皇後為什麽會這麽對我,我清楚的很,以眼還眼這種事,我贺穆萱素來都以為不移至理。”

    “贺穆萱……”

    李復言剛要講話,便被贺穆萱打斷:“我曉得妳要說什麽。妳想說,這件事交給妳處理是嗎,如哪裏理?妳是要幫我暴打皇後壹頓呢,或是要給我扇死陸昭昭?”

    李復言默然了。

    贺穆萱曉得,別說他不可以對這兩人動手,便是能,壹個男子對女人動手,也是不勝。

    “女人之間的戰鬥,妳壹個男子別瞎摻和,當然如果妳有私心,想要蓄意左袒誰,也別枉費心思了。”

    她話裏的好處,妳別想護著陸昭昭。

    李復言卻沒有這種心思:“好,妳想要如何做,本太祖幫妳。”

    “沒有,我贺穆萱還不至於這麽沒能耐。”擰幹邊衣擺,她站站起,“飯我不吃了,衣服也謝謝妳,我要回家了,謝謝妳來接我,請我喝水。”

    贺穆萱這謝謝,是至心的。

    說真話,其時的她真的很喪,如果沒有李復言的胸懷,她大約連走到宮門口的功力都不會有。

    踩著樓梯下樓,她頭也不回。

    攔了個馬車,回了家,壹路上除了頭發,衣服給捂幹了,小悅薺問她頭發如何了,她也只是打發壹句說是剛剛頭皮癢,洗了個頭。

    小悅再傻也沒信,以為贺穆萱病歪歪的樣子,和早上出去時候的生龍活虎全然差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