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肆这时额头上已经满是冷汗了,他的动作已经是轻得不能再轻了,可只要稍稍一碰小主子,小主子的脸色便会‘唰’的又白几分。

    “不上了不上了!”宁子初脸色惨白,她觉得要是继续再上药她怕是血还未流尽,就要疼到原地死亡!

    可是不上药身上的血就跟找到了突破口一般根本止不住!

    随着宁子初的脸色越来越惨白,她只觉得四周的场景似乎也变得有些虚晃起来。

    她从未觉得自己的意志这么的坚强过,疼痛占据了她的每一条神经,可她还是咬着牙不让自己就这么晕过去。

    她只是害怕要是眼睛这么一闭晕过去后就永远也醒不来了!

    已经死过一次的人,对生命会比所有普通人都要珍惜。

    其实,她就是不想死,所以才会一直撑到了现在。

    宁子初觉得精神有些恍惚,她艰难地抬起头指了指房内,“枕头下,黄符,拿出来。”

    她的话说得很艰辛,几乎每说两三个字就得歇好一会儿。

    非肆听到之后有些不放心的看了她一眼,然后才奔进了房内。

    可房内一片狼藉,四处是血迹,尤其是那床榻,已经被一股恐怖的力量震得粉碎。

    非肆绕过那些跌落在地上的障碍物,跑过去在那一堆废墟中快速地翻找着宁子初口中的黄符。

    非肆进了房内后,宁子初便干脆做到了地上,后背靠在石椅上,忍着膝盖上传来的剧痛,盘腿而坐,缓缓地进入入定状态。

    唯道集虚,虚着心斋。离形去知,同于大通。

    许是进入了状态,四周的声响顿时归于无,就连身上的疼痛感也减弱了许多。

    “噔噔噔。”一连串脚步声奔来,打乱了宁子初的心绪。

    一睁开眼睛,原本减弱了许多的疼痛感却又如怒潮般涌至身体的各个部位。

    “初儿!”宁子初一睁开眼看到的便是宁老爷子焦急担忧的神情。

    看着老爷子连单衣也没批,只是穿着一件亵衣便冲到了自己的面前,宁子初想说话,却是痛得根本一个音节都发不出来。

    宁老爷子一看宁子初坐在地上脸色惨白,顿时着急的抓住她的胳膊。可没曾想,宁子初身上的伤实在是太多了,只要随意一碰,都会碰到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