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胥一怔,顿了许久才看向居帆昱,正好和对方促狭的眼神对上。

    他喉结滚动了几下,失语。

    顾渠看他这模样,低沉地笑了笑。他拍了拍他的头,柔声说:

    “昭告天下有点难,但让身边的人知道我有主了,还是必须的。”

    居帆昱闻言,想着现在不说,以后也是要说的。于是他终于不当背景板,放下筷子,拿出了作为顾渠好友的派头来:

    “谢胥啊,你哥是真心待你,你可要好好对他。他身份你也知道,你们可能不能像男女情侣那样大大方方,但我相信他不会委屈你。”

    谢胥听完难得红了脸,和顾渠对视许久后,郑重地点点头,应道:

    “嗯,我知道的。”

    坐车回居帆昱别墅的途中,因为彼此都把话说明白了,谢胥终于不压抑自己,在后座上把头靠在顾渠肩上,止不住笑。

    回过味来,他也不装什么乖乖后生,笑眯眯地和顾渠咬耳朵:

    “哥,你原来这么喜欢我啊?”

    顾渠轻咳一声,由他玩自己的手,提醒:

    “帆昱哥在前头开车呢,注意着点。”

    谢胥还没说话,居帆昱就开了口,戏谑道:

    “别管我,把我当空气就行。”

    “听见没?再说我也没做什么啊。”谢胥下巴微抬,恃宠而骄,“我只问问而已。你难道不是喜欢我喜欢得不行吗?”

    顾渠拿他没办法,只胡乱点点头,看向了车窗外渐渐暗下去的天。

    不知为何,他突然想起了和谢胥第一次见面的时候。

    他蹲在那幅名家的油画前,目光轻柔哀伤,嘴唇紧抿,高挺的鼻梁和弧度明显的下巴显得他孤傲又倔强,却脆弱地叫人忍不住留意。

    当时顾渠自己怎么样也没想过,短短一年里,他和这位青年会相知相爱。

    像现在这样,互相喜欢的不得了,光是说两句动情的话,就觉得幸福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