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恕鸢笑嘻嘻的摇摇头,“我能摸摸你的脸吗?因为我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走了,我想把你的脸,记在心里。”

    林染看着这个女子,这个女子笑容干净的宛如这里冬日的白雪,这种病态的苍白,让他心中涌出想守护她过一生的。

    他拿起她的手,把她的手,轻轻放在脸侧。

    金恕鸢手上缠着纱布,只能靠指尖去感受,她的手扫过林染的眉骨、摸过林染的眼睛、滑过林染的鼻梁、拂过林染的薄唇,最后停留在林染的脸庞,笑道,“我的手记住了你的脸,我把你记在了心里。”

    如果此时,金恕鸢能够看见,那么她就会看见林染的手缓缓伸了出来,几乎出碰到她的睫毛。他也想抚摸眼前这个女子,心无城府,聪慧过人,虽然满脸泥污,却比这世间任何美丽的事物更加光彩夺目。

    但他还是忍住了心里的冲动,手缓缓下落在她手心,写下——天色不早了,我送你回去罢。

    金恕鸢看不见天色,但是也知道自己独自出来已经许久了,再不回去,恐怕是要被母亲责骂了。只能点点头,她问道,“明日,我能来找你吗?”

    林染轻轻的打了她的手一下,写下——不行,山路崎岖,你看不见很危险。

    金恕鸢一听林染不让她来找他,鼓起了嘴巴,“那我不走了!我好不容易遇见你,我还想看你做一件瓷器呢!”

    林染有些哭笑不得,这个女子根本看不见,要如何看他做瓷器?或许她只是想跟他呆在一起?

    这个念头,让林染心下一动,好像他也想跟她在一起……哪怕她什么也看不见,他也想她呆在自己身边,哪怕是她只能自言自语,听见她说话,他的心里都是开心的。

    林染哄她,在她手上写下——你不可以自己来,但是我可以去山庙后门接你,只是我做东西很花时间,不能陪你玩。

    金恕鸢见林染松了口,连忙点头,“没关系!我在你身边不会打扰你的!我还有很多事情可以做呢!我会编草,会摸画……总之我不会打扰你的!”

    林染没有说话,拉起金恕鸢的手,往山洞外走去。

    金恕鸢笑嘻嘻的跟在林染身后,她知道了,只要她说的话,他不反驳,那便是默认或者是默许!林染的手宽大,但是修长,他的手一定很好看罢?金恕鸢偷偷的想着。

    一路上,林染都牵着金恕鸢的手,缓缓前行。

    金恕鸢依然喋喋不休的跟林染讲述她的事情,“家里的大人们都在礼佛,我们还要在这里住一段时日呢。”

    “林染,你知道吗?天天听那些和尚念经,晚上做梦都是佛祖!阿弥陀佛!”

    林染走在前面,垂目浅笑,这个女子年纪应该不大罢。面对这样需要静心来做的事情,肯定是没有耐心的。

    “林染,你天天都住在这里,不觉得烦吗?哦——你大概听不见那些和尚念经罢?我做事情非常投入的时候,也听不见周围的声音呢!”

    “不过我也不寂寞,我有一个妹妹,她叫金怜,她经常带我到处玩儿!那日我跟她说你在这里,她还不信!明天我到底是要把她拉过来瞧一瞧,我没有说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