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音接过手机转身走了两步,心里没着没落的,鬼使神差又回过头来。

    夕阳已经落到了海平面上,只余半轮,失却了白日的耀眼光辉,只剩下一片宁静的昏黄。

    那人撑着身体摇摇晃晃站起来,险些又跌回沙滩里。

    风很大,像是稍微用力些就能把他吹走。

    她要就这么走了,他会怎么样?

    昏迷,还是再度跳海?

    眼睁睁看着一条生命消失,楚音还是不能接受,只能回到他面前:“不去医院,是因为没钱给医药费吗?”

    回应她的依然是一片沉默。

    她想既然选择自杀,多半是走投无路了。一般说来都是钱财上的事。

    低头调出温医生的电话,“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你出事。”

    他抬起头来。

    “帮人帮到底,我请家庭医生帮你看看,确定你没事,我们再分道扬镳。这总行了吧?”

    车里冷气十足,彭彭睡得正熟。

    啪嗒一声,车门开了。

    彭彭迷迷糊糊醒来,下意识擦擦口水,正襟危坐:“要回家了吗——哎?”

    她吃惊地望着坐进车里的陌生人。

    他穿着衬衣西裤,浑身湿透,额头上还有道醒目的伤口,浑身上下散发着生人勿进的气息。

    头发快遮住眉眼,但隐约可见他利落分明的五官。

    轮廓清晰如画。

    这——谁——?

    她夸张地比口型,问坐进驾驶座的楚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