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大打马轻快出得队列,追上几步,开口道:“头前那人,站住。”

    只见那汉子一回头,一副青涩面容,嘴角都还只有绒毛。却是身得极为周正,国字方脸,有棱有角。人称道相由心生,这人给人第一感觉便是一个周正之人,不似宵小之辈。

    “你可是叫我?”这少年回得一句,面容已有笑意,似乎看得这马上皮甲之人,心情极好。

    “便是叫你,我家官人找你,且等片刻。”牛大说道。

    这少年听言,回头打量了一番远方走来的无数铁甲健马,心中大喜,开口问道:“你家官人是哪里的军将?从何处来要到何处去?”

    “休得多问,待我家官人来了自有计较。倒是你这后生,怎么背得这么一身器械?可是要去哪里行凶不成?”牛大边打眼回头去看郑智边问道。心中也是好奇,如何在这相州还能碰上如此怪异之人,一身刀枪弓箭俱齐,走路也不显累赘,左边箭袋摇摆,右边长刀摇摆,肩上还有长枪,后面又背着一柄硕大的长弓。

    如此步行,便是叮叮当当响个不停。

    这少年倒是也不生气,还咧嘴一笑,显得极为阳光,答道:“哪里是去行凶,我这是要去上阵杀敌的。”

    牛大听言大笑:“哈哈……毛都没长齐还要去杀敌,你这一身叮当作响,百十斤不止,也不知寻个坐骑。”

    牛大倒是也知道这少年不似行凶之人,见这少年一脸阳光笑意,心中也有好感,便是玩笑一句。

    “坐骑我倒是也想寻,可是没有哪个余钱了,这两柄刀枪,皆是精铁打造,花光了盘缠,只得步行了。”少年答道。

    “哈哈……看你这柄枪分量也着实不小,是要花点银两的,你可是这相州之人?”牛大问道。

    “正是相州汤阴人士。”少年答道,又看得牛大马背之上挂着一个水囊,少年又道:“赶路许久,口渴难耐,讨口水喝。”

    牛大倒是也不在意,取下水囊丢给少年。少年一手接过,另外一只手把肩上扛着的长枪往地上一杵,并未开锋的长枪尾部却是直接插入了土中,立在当场。少年随即解开水囊便喝,连喝几大口,可见这少年当真是口渴难耐。

    牛大见得少年这一手,便是长枪浑圆的枪尾也能轻松插进土中,哪里还不知这少年身怀不凡的武艺,开口赞到:“后生好身手啊。”

    少年喝得几口,稍解口干,便把这水囊又盖了起来递给马上的牛大,显然这少年也能克制,不好意思把囊中水一饮而尽,而是给牛大还留了大半。

    “自小习武,见笑见笑,多谢你的水。”少年显然对牛大这个一身铁甲的军汉也极有好感。

    两人闲谈几句,郑智已经走到,见得这汉子人高马大,却是一脸青涩,开口直接问道:“后生,你背着这一身利器是要往哪里去?”

    牛大也是连忙介绍道:“这是我家官人……相公,快快见过。”

    少年拱手答道:“见过相公,小的正要往北地投军去,听闻沧州有位郑相公正在招兵,小的自小勤练武艺,又闻这位郑相公能战善战,便想投到它麾下去,也不枉费了这一身武艺。”

    郑智听言,又见得这少年背后一张长弓不小,问道:“你这背上的弓有几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