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次电话那头听着听着,逐渐沉默下去。纪茴茴没给出什么有效建议,反而问:“秦欢,你觉不觉得自己……想得太多?”

    “有吗?”秦欢愣住,回忆刚刚自己的发言,“……没有啊。通常来说都会这么想吧?”

    纪茴茴不是这个意思。

    她是觉得秦欢最近对钟念太上心,都开始……患得患失。

    但感情的事最说不清楚。何况纪茴茴对那两人之间的事一知半解,信息全部来源于秦欢单方面的诉说。

    她稍作迟疑,没有多说什么——就怕现在没什么,她说得多了,秦欢想着想着反而把自己带进沟里。

    纪茴茴压下隐约的忧虑,应和秦欢两句,把话题带到工作上。

    果然说到新电影的事,秦欢的注意力瞬间转移,不去纠结“她不让亲是不是不喜欢我”。

    直到日头慢慢西斜。

    秦欢站在阳台打电话,能远远眺望到小区南门。

    住在一起这些日子,她对钟念的模样不能更熟悉,瞟一眼就认出那个拎着塑料袋的人影,心情莫名随着被晚风拂动的发丝略略扬起,中断和纪茴茴关于电影投资的些微争执。

    “下次再说吧。”

    秦欢撑着阳台围栏,准备在钟念走过来时和她打招呼,“把张导和刘哥喊上,大家开个会。”

    她挂断电话,正要开口喊“钟老师”,结果钟念在路口一拐,竟然往另一个方向去了。

    秦欢一怔。

    她招呼还在嘴边呢,想起阳台和公寓楼梯口不是一个朝向,不免笑自己大意。

    反正都要上楼了,秦欢把手机往床上一扔,去客厅等人。

    光站着等好像有点傻,她拖出前几天买的懒人沙发来,正对着玄关坐,侧耳听外面电梯的动静,神情严肃。

    钟念开门后低头换鞋,还真没注意到到她。抬头被这么大个障碍物吓一跳,心跳都空掉一拍,“……你在干嘛?”

    “等你啊。”

    看到这个表情就不亏。秦欢说得理直气壮,没有泄露笑意,“你买了什么啊?枇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