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挽朝道:“谢太后娘娘恩宠。”

    一边说,她一边看到了坐在皇太后旁边桌案上的裴怀止。

    还有角落里的薛行渊。

    这么说,他又加官进爵了。

    刚坐下,泽渠便就开口:“这位小姐,又见面了。”

    林挽朝微微挑眉,看了一眼他,那张脸既有胡人的冷厉,又有汉人的温润,凑在一起,极为好看。

    可透着虚伪,她觉得不顺眼。

    林挽朝收回目光,低头为自己斟酒。

    “是啊,方才您要杀我的马,我自然也是对公子也是印象深刻。”

    “那马分明是你赠于我的!”诺敏起身,娇斥道:“是杀是刮,自然是我说的算。”

    “我原以为王姬是爱马之人,不想多生事端,才将爱马赠予,却未想王姬是想当街杀马。随意处置北庆官员的赠礼,便是云昌使臣的见面礼吗?”

    “你……”

    泽渠拉住气急败坏的诺敏,微微一笑,笑容里夹杂着异域的蛊惑。

    “所以,本王便请太子殿下劳烦林姑娘上殿,想送上我云昌使臣的歉意。不过,死几匹马便伤了两国情谊,未免太大题小做。”

    林挽朝眸色一顿,这话说的是道歉,可却丝毫没有道歉的意思,看来这二人是准备争辩一番,不看到自己为难是不会罢休了。

    吵架这事儿,她不在行。

    当初帮裴淮止跟刑部那两个老东西吵架,也只是对方话里话外本都是漏洞,她才能击的对方哑口无言。

    于是,林挽朝看向了裴淮止。

    仅一眼,裴淮止便表示明了。

    他挑眉,金扇轻摇,扇面的一朵花瓣若隐若现,栩栩如生。

    若是旁的男子用这又是镶玉又是绘花的扇子,多少瞧着阴柔,可配上裴淮止那张又白又尖的矜贵面容,却只觉得相称,仿佛他天生就该用这样精巧的瑰丽的舞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