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别闹腾了。”许默放下纸笔,“我给老三写了回信,你们可要听听?”

    刚才还互相瞪眼珠子的兄妹齐刷刷点头。

    “老三,见信如晤,发来的消息已经收到,很高兴能听到你屡战屡胜,得知你已从千总升至武略将军,论起来大哥还需对你行礼,可谓是幸甚至哉。”

    “江将军所言非虚,行伍升迁艰难,但愿你能放下心结,接受亲友相助,以己身能力襄助百姓,为天下太平做出贡献。”

    “方远于科举舞弊上被判斩首,你收到消息的时候也许已经尘埃落定,但这并非事情结局,也非肉眼可能定夺。”

    “时间应该不多了,于你是,于我是,于五弟也是。”

    时间不多了,这是个讯号。

    丰京到北疆来往路途遥远,希望书信能够带来意想不到的收获。

    许默低头折纸,细心地放进信封里,又用蜡油封上口。

    郑如谦信手接过,甚至不需要托游行商人捎带,直接让去上郡运羊的人带着,转交给安水郡过去送肉的长工即可。

    “接下来我们要干嘛呢,大哥。”姜笙脆生生问。

    许默回过头,“等斩首。”

    随着秋老虎蜂拥,搁置半年的科举舞弊案斩首通过复核,于八月八日在菜市口行刑。

    这个消息一传出来,整个丰京就受到震荡。

    死刑犯年年有,今年的格外尊贵。

    堂堂世家嫡子,还是丰京最首屈一指的存在,此刻被枷住双手,蓬头垢面地立在囚车内。

    余怒难消的文人学子们不知从哪里找到烂菜叶与鸡蛋,正拼劲全力地砸。

    好处是看起来热闹极了。

    坏处是容易伤及无辜。

    在第四次躲开漫天飞舞的烂菜叶子后,姜笙决定站在郑如谦身后,“大哥,囚车里的人真是方远吗?”